“疼吗?”男人低头吻了下他的指节。

陆燃还有些茫然。

男人又低头轻咬他的手腕,再次问:“……有感觉吗?”

卧室里光线暗且静谧。

陆燃背后靠着落地窗,窗外地灯光照进来,让他可以清晰的看到男人眼中的神情。

“我……”

陆燃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他眨了眨眼,想问:“你是不是去见我的心理医生了。”

可嘴唇刚动了动,纪旻便吻了过来。

他吻得很凶。

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明明最近的生活很平静,却凶恶得像是经历了一次失而复得。

陆燃知道。

他什么都不需要说了。

第二天。

天气晴朗,花园里鸟鸣声吵得过分。

床上陆燃翻了个身,拿枕头捂住耳朵。

捂了一会儿,他又“蹭”的一下坐起来,翻身就要下床。

很不幸,脚一踩地,陆燃又“啪”的跪了一下。

纪旻端着餐盘进来,恰好又看到了这一幕。

纪旻:“……”

他默了默,放下餐盘走过去。

“不至于吧。”纪旻没忍住道,“这次你昨晚吃饭了啊。”

陆燃扶着他的手臂站起来。

咬牙切齿道:“这次不是饿的,是你的功劳,你满意了吗?”

纪旻:“……”

他摸了摸鼻子,自知理亏,将人扶起来,温声道:“那也得饿了,先吃点东西垫垫。”

谁料陆燃脸色扭曲地把餐盘推开,崩溃道:

“我才不想吃东西,我膀胱要炸了!你不要挡住去厕所的路!”

纪旻:“……”

他又赶忙把餐盘放下,憋着笑抱着人进了洗手间。

等放完了水,陆燃终于活着出来了。

他这会儿才感觉到肚子饿得要命,他扶着门框爬出来。

刚刚被他赶出洗手间的男人,已经把餐盘放到了阳台的小桌上。

听到动静,朝他看过来,笑着问:“出来了,要我去扶你吗?”

“你滚!”陆燃怒道。

他坚强地走到小沙发前坐下,正要动筷子。

一抬头看到窗户玻璃上已经干涸地水渍,耳朵骤然变得通红。

“换个地方,我才不在这吃。”陆燃说。

纪旻也看到了那些痕迹,低头轻咳了一声。

陆燃忍了忍,又道:“你不许请家政,自己去擦干净。”

纪旻挑眉,逗他:

“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弄上去的,怎么要我一个人处理?”

陆燃:“……你要点脸吧。”

昨晚闹得太厉害,一屋子痕迹。

纪旻也不准备叫人过来,自己下楼拿了抹布。

回来蹲在窗户前,卷着衬衫的袖子,苦逼兮兮地擦拭。

旁边还坐着个监工,指导道:

“你再用干布擦一遍,不然会有水印,一看就是没干过活的。”

陆燃昨晚是真的累到了。

纪旻跟疯了一样折腾他。

从指尖捏到肩膀,几乎将他全身的关节都触摸甚至啃噬了一遍。

并问他:“疼不疼,有没有知觉?”

还抱着他在整个房间里乱窜。

几乎卧室里每个角落都折腾了一遍,除了床上。

陆燃早上起来全身关节都有点疼。

不是幻痛,这回是真的酸疼。

看来就算年轻,也挡不住姿势累人。

见他实在累得要命,纪旻劝他:“反正没什么事,你再去睡会儿。”

陆燃拉着张脸:“是你没事,我有事。”

“嗯?”纪旻有些意外,“什么事?”

“要见个人。”

陆燃打了哈欠,说到这,他皱了皱眉,有点烦,“本来要出去见的,现在只能让他过来了。”

纪旻笑他:“现在怎么不能出去了?”

陆燃默默瞥他一眼:“你轮椅还没扔吧,要不我坐轮椅上,你推着我过去?”

纪旻听得一愣,扔下抹布,伸手捏他的脸:

“乱说什么话呢,不许说。”

纪旻也没问陆燃邀请的是谁。

本以为是同学之类的。

等人来了,才发现陆燃邀请的竟然是沈成。

纪旻眉梢动了动。

他这段时间也在调查沈成。

这人好赌,欠的赌债不少。

沈鸿源私吞的财产,大多进了这人的腰包。

沈成父亲对沈氏的贡献很大,现在沈成接替他父亲的位置,在沈氏董事会里还占有席位。

但沈成这人油滑的厉害,公司财务的事硬是完全没有插手。

这人还有好色的毛病,外面私生子一大堆。

正经结婚的夫人早和他离了婚。

见到沈成,纪旻便明白陆燃为什么不愿意把人约在家里见面了。

大概是嫌脏。

陆燃在院子里坐下。

“哟,这院子的布置可不错。欸……这罗汉松修剪的漂亮啊!”

恭维了一通,沈成才在陆燃面前坐下。

他看着陆燃,一通唏嘘:“哎呦,堂叔真是好久没见你了,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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