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道算卦,一卦十万,看风水五十万起,只收现金。
赵魏、葛欣夫妻以为自己做试管的事除了他们和医生谁逗不知道,越发的觉得江小道神了。收了钱,江小道才有缓缓开口,“你们家中还有一女?”
葛欣与赵魏对视一眼,“对。”
江小道眉头拧起,越算神色越是严肃。“你们这一女,煞气重的很,你若想保住儿子,一定要远离她。”他们有女儿,是江小道从新闻上看来的。至于煞气重,则是他根据葛欣十几年没有生二胎,在女儿大了才去做试管推测出来的。“要么身体出了问题,生不了了,要么就是第一胎的女儿不愿意他们生。”他只需要说的模糊一点,这两个重男轻女,一心要儿子,又迷信的两人自然会联想到许多。
王可可笑容薄有几分衅意,“看来江小道要补税了。”
姜姜点头,抿嘴挑眉,笑得不怀好意,“我刚才去找你的时候看到税务的人了。”和经侦的说了一会儿话,一起进审讯室了。
赵魏、葛欣回家之后怎么同赵新蕾说的谁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过了没多久,赵新蕾就申请住校了。
“母子煞是怎么回事?”王可可虽然不是无神论者,却也明白,这世上有许多事解释不清。如始终十几岁模样的江小道,又如一直开在H区的纸扎铺的老板娘粘纸姑姑,开花店的绿叔蛊叔,无所事事的肉老板……
哦,现在还多了一个未解之谜。
前几年突然搬去H区的宁王一家。
“封建迷信。”还母子煞,哪有那么神!
门外传来江小道的喊声,他死不承认他偷税漏税,他说他是义务胡扯,助人为乐,舍己为人,神佛之说,道家法术,五行八卦,这么高深的东西,怎么能用金钱玷污。
“他的钱都埋在九落寺西北院那颗大桃花树下。”装在一个坛子里,隔几天挖出来数一遍。
王可可笑了,姜姜道,“去我们组办公室聊,昨天大姐夫给了我一块一百多年的普洱茶饼,泡给你尝尝?”
办公室坐下,拿出茶饼,泡上茶。央灵槐还没回来,他被三楼的督察叫走了。
“赵新蕾年级第一的成绩是假的。”她买通了教务处的老师,每每考试之前,都会提前将答案给她,她背下来,造成她人美心善成绩好的假象。“滕子枭对她不屑一顾,就是因为她成绩作假。”两人中学时还曾因为成绩作家的事情产生过冲突。
几次之后,她就不愿意背答案,改携带小炒进入考场。那场考试各个年级主任互换监考,新来的主任不认识赵新蕾,见她小动作十分多,便盯上了她,准备抓她一个现行。
“她把纸条扔到了坐在她前面的滕子枭身边?”王可可翘起腿,轻抿了一口茶。茶汤橙黄浓厚,香气高锐持久,滋味浓醇,好茶。“滕子枭跟我提过。”在他对滕子枭进行心理治疗时。
姜姜突然好奇的看着他,“你和滕子枭到底什么关系?”
“没关系。”王可可毫不犹豫道,“如果非要说关系,应该是心理医生与患者的关系。”
姜姜微微扬起唇角,“我看他对你倒是挺好。”
王可可坦然道,“严格来说,只是依赖。他错把依赖以及信任当成了喜欢。”滕子枭接受审查的几个月里,他一周去一次,一是评估他的心理状态,而则是受上面的人所托,劝他实话实说。“多年的卧底生涯,该死的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只剩他和一个杜良。卧底结束后毒品下落不明,毒资下落不明,经历怀疑,接受审查,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这个时候我去了,他就自然而然把我当成了他的救赎。”
姜姜看着他许久,“你防备心真重。”
王可可笑了笑,“彼此彼此。”他喝完一杯,又添了一杯。“子枭与赵新蕾不熟悉也不和,他会调查赵新蕾,也不过是想为年少平白被冤枉的自己出口气。”
同学聚会之后,滕子枭找了个私家侦探跟着她,顺便查了一下她这几年的生活。
十五年的时间,赵新蕾成了失踪人口。又成了郑彤彤。
“我怀疑我看到的那个女鬼就是郑彤彤。”郑彤彤是个十分叛逆的姑娘,也不知道是父母离异导致,还是交了坏朋友。总之现在青少年的青春期,谁知道怎么回事,说叛逆就叛逆了。“如果赵新蕾顶了郑彤彤的身份,那郑彤彤一定死了。”郑彤彤没什么照片,多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爷爷奶奶眼神不好。叛逆期的小姑娘十三四岁就开始化妆,整张脸都被化妆品糊住,以至于她卸了妆,竟然没有人能认出她。
这是耿壮壮去郑彤彤家走访时,附近的邻居说的。
郑彤彤住在一个老小区,一楼是车库,不少人家将车库向外扩建,铺上管道,重新做成一室一卫,用于出租或是给腿脚不便爬楼的老人住。郑彤彤的爷爷奶奶几乎每天都坐在车库门口,与邻居们闲聊。一个邻居说,郑彤彤的父亲无用无能,不管她,爷爷奶奶管不了她。她逃学离家,只有要钱的时候才会回来。还说有一次郑彤彤回来的时候没化妆,素着一张脸,竟然连她的爷爷奶奶都没认出她来。
“组长将这件事报上去了,不知道有没有去提取DNA进行对比。”说到央灵槐,姜姜忍不住道,“他人真不错。”
王可可调侃道,“那让他给你当上门女婿去。”
姜姜道,“那估计得等他死了之后了。”央灵槐的手腕上有红线,红线未断,只是时机未到。
拆人红线,坏人姻缘,可是要倒大霉的。她曾经不就是什么不知道,无意中拆了别人的红线,结果差点魂飞魄散,化作尘埃,散落各界。
“我们猜测,赵魏与葛欣是用命格或是运势为由,哄骗赵新蕾住了校,又让她自己藏起来,报了失踪,而后让她顶替郑彤彤的身份。”郑彤彤三人,估计就是被赵新蕾骗去了什么地方,继而死亡。“他们的女儿失踪了,真正的赵新蕾成了郑彤彤,以后他们的所有财产就是他们唯一的宝贝儿子的了。即便是赵新蕾不愿意,要闹,也要先想想,是家中一半的财产重要,还是背上三条人命重要。”
“郑彤彤三人是赵新蕾杀的?”
姜姜也不知道。“或许她参与了。”她只是觉得,以赵魏与葛欣的精明,以及他们对儿子的爱,一定不会自己动手杀人。“这一切还只是猜测。”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要证据。
王可可又问,“张忠是怎么回事?”
姜姜摇头,“不知道。”还没来得及深挖张忠,档案就全部被重案拿走了。估计张忠与赵魏、葛欣有什么来往。她今天来的时候看到了经侦的人拿着好几个装有志诚网络文件、主机的箱子回来,估计是联合办案,从账目来往中挖彼此之间的关系。当然,也可能张忠与赵魏、葛欣没关系。
王可可喝了两杯茶,打听的也差不多了。下面他们是否有关系,他也不想听了,得回去干活了。
他拧腰舒臂,打了个轻轻的呵欠,眼中一层慵懒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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