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正每一句每一言发自肺腑,说得真切。

接着,钟正开始反讽:“黄统领,说句实话,你我皆是奴才,没有谁比谁高贵。”

“你……”

黄林被他这话说得堵心。

钟正继续道:“黄统领,你也别看有的人身份贵重,但他们残暴阴狠,精于算计,对百姓无正向作为,而有的人纵使身份卑贱,但也施仁善任,心怀玲珑心窍,救民于水火。”

“可谓高下立判!”

黄林听得大怒,手中的刀架在钟正脖颈上,“大胆,你敢暗讽摄政王。”

钟正眼皮子都不曾眨一下,“唉!黄统领,咱家可没指名道姓是谁,切莫对号入座。”

黄林(*⊙~⊙)噎住,他不屑道,“你可真是东方辰的一条好狗啊!”

说着,钟正脖颈上的刀更进了一步,已经有一条血痕出现。

到了此时,钟正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还笑了。

“老家伙你笑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的命在我手中就如碾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黄林装模作样的吹了吹刀柄。

“黄统领,这话要慢慢说,人要慢慢杀,你切莫操之过急。”

“喝!老家伙,本官可没时间陪你唠嗑,你就到地底下陪你的主子去吧!”

黄林正准备动手,钟正大声道:“且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黄林耐着最后的那点耐心。

“有句话要你转告摄政王。”

“什么话?”

随后,钟正对着黄林附耳悄悄说……

只见黄林听后,脸上闪过尤为怪异的表情,

“你说的可当真?”

“信不信,你禀告摄政王不就知道了。”

钟正苍老的眸子此刻异常晶亮。

主子!希望这则假消息能让摄政王短时间内无法杀你。

黄林沉声道,“谅你也不敢撒谎,况且,你还有一位主子在宫中。”

黄林催促道:“钟正,上路吧!”

“黄统领慢着,老奴不喜见血,想自己寻条归路。”

于是,钟正挡开脖子上架着的刀,然后从怀中摸出一条白绫来。

他望着库房门口的古木道,“还请黄统领替老奴挂上。”

“喝 !老家伙你还挺讲究。”黄林嘲笑。

随后,黄林二话不说,就将白绫挂于树间,连树下的木凳,他都已经为钟正准备好了。

一切准备就绪,只见一阵秋风袭来,席卷着地面的落叶,那清冷的凉风掠过钟正斑白的鬓发,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无奈。

好似这股风,是特意来送别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

钟正此时眸子里浸满了水雾,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条白绫,最终站在木凳上。

他发出洪亮的声音,“老奴我是个阉人。管了一辈子帐,守了一辈子的家,将这太子府几百号下人管得服服帖帖,手中掌着几百号人的生死,老奴这辈子辉煌过。”

“可阉人也有阉人的风骨,老奴生是太子府的人,死是太子府的鬼,主子!老奴先走一步。”

板凳一踢,双脚一蹬,钟正魂归西天。

直到钟正断气,黄林耳边都还在回响他刚才的话。

最终,黄林对着钟正的尸体鞠躬,吩咐士兵道:“就将他埋在此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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