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令仪离去时,沈木溪特地将人送到了城外。以前他总觉得自己谁也不在乎,包括自己,可是后来,他在乎的人越来越多,反而是让他与这世间产生了什么联系,让他不能轻易离去。
想来一切的开始都是从摘星楼顶开始的,郁时桉携恩求报,将他强留在世间,慢慢的,用更多的东西给他上了枷锁,让他无从挣脱。不过想来,他似乎也不想挣脱了。
回望像那巍峨的皇城,沈木溪嘴角上扬,实在不曾想到,那曾经厌恶无比的地方,反而成了他的归宿。
“去皇宫。”沈木溪掀开车帘,对着冬晓说道。
马车缓缓驶过长街闹市,朝着宫门而去。
明德四年,春分。
闷雷阵阵,一场春雨落下,一阵密,一阵梳,将御花园中的桃树洗涤透亮。
沈木溪坐在窗前,看着院中的春雨淅淅沥沥,倒是颇有兴致的练起了字。
香炉内轻烟袅袅,不远处的书案前,郁时桉正提着朱笔,皱眉看着眼前的折子思索着什么。
屋内别无二声,唯有笔墨在纸上挥洒。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静默,沈木溪执笔并未抬头,只是淡淡回了句,“进来。”
春暮小心翼翼走近,郁时桉的注意力还在折子上,问了句,“什么事?”
“回禀陛下,回禀太傅,暗卫刚收到白姑娘的信。”
这句话总算是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这段时日,南北两边时有摩擦,但都是小规模的,但也预示着沈晏礼要等不了了。
那他们这边的安排也必须加快。
白令仪自走后已一月有余,按照脚程,应是到了姑苏,但却迟迟未有消息,当真叫人揪心。
现在终于有消息传回,沈木溪忙搁下笔,对着春暮伸手。
春暮忙将手上的书信呈上。
郁时桉也走到沈木溪身边,与他一起看信。
片刻后,两人不可思议地对视,像是不敢相信信上说的内容。
原来白令仪借着行医之名,成功混进了南楚,并一路兼济百姓,给他们免费看病,倒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到了姑苏之后,刚好遇到沈木溪母家之人粘贴告示,寻一医者,去为家中老人看诊。
白令仪立马揭了告示,就带着护卫上门。
进了府门,她才知道生病的竟是沈木溪的姨母。幸而诊脉之后发现,她只是思虑过重,肝气不舒,吃了白令仪的几贴药,倒也没什么大碍。
因为白令仪医术出众,又是一个讨喜的性子,哄的沈木溪的姨母喜欢的不行,就想将她留在府内。
白令仪当然乐意,就这么顺势住到了姨母的府上。
在府内住了三日,白令仪不止没见到传说中的家主,甚至连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打探到。
白令仪有些沉不住气了,半夜偷偷潜入主人的院子,想去探个究竟。
却不想刚好撞见那主人应酬完回府,慌忙间,白令仪躲到回廊的角落,想着等人睡了,自己再悄悄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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