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极具神秘色彩的房间里,桌面上摆着各式占卜器具。

散落遗失的塔罗牌、卡壳无法拧动的罗盘、浑浊暗沉的一面水镜…显然,这不自然,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给操纵了。

这是有史以来,她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只属于她的巨大危机。

先知:“不、不对,这样下去会出事的,我应该…好好祭拜一下,然后睡觉……”

很像封建迷信的那种仪式,但你就说它灵不灵吧?管它封不封建,有用就对了。

对着那些器具,上三根香、磕五个头、封闭五感后站立默哀九分钟。

…原先的她,刚接触这些时,由于只能在昏暗的只有一盏小灯的房间进行,导致天生怕黑又怕鬼的她又哭又闹,还是“师傅”一顿利诱与好劝才勉强接受。

而如今,只有在闭眼伫立时才隐隐感到后背发凉,据说这是天命的审视,也不知道、也不敢说,或许是真的吧。

稍后,再郑重一拜,好、上床睡觉。

就那么简单……才怪。

要是违逆天命的惩戒只需那么简单地做法就可以安抚,佛祖都可以退位了。

至于为什么飞快地跑去睡觉?这是为了接下来的环节能够安稳一些。

也就高烧四十度罢了…再加上如同吃了菌子后的幻觉。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不躺下的话会更加难受。

其实违逆本身没有大事,也就吐点血、积累地多了,然后失去资格罢了……(很严重,相当于被世界“停学”)

真正有问题的往往是这个试炼。有些人放不下这个能力,觉得还能再救几个人,于是顶着压力重获资格…(相当于再考一次试)

但有人年纪大了,或者本身状态就不好,亦或者没人照料与其它原因,很容易就会“落榜”…对,就是死亡。

被天命玩弄致死的人不在少数,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占卜师神秘地来、无声无息地走的缘由。天命的手段高明到人类的逻辑无法理解,想杀一人自然是随随便便。

而且这个“考试”因人而异,都是些恶心人的招式,甚至有传言:有人被这个试炼给强奸至神志不清,具体手段甚至无法从当事人口中问出。

所以慢慢地,不再有人敢去违逆天命,有些占卜师还会把这个作为收徒条件,因为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爱徒出事…

再往后来,这个行为被流传成了禁忌,违反之后会发生什么也不再有人知道。

而这位少女,这不是她第一次知道,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她愁眉苦脸地忍受着,在这时、医师适时地开门走了进来,为她冰敷与喂药。

医师:“文浩姐姐,你又这样了…这样不好。”

很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

先知:“嗯……°ˉ??ˉ?°”

现在的她实在不敢信心满满地说出:“下次还敢”这样的话,因为直到刚才她甚至觉得这就是大限了,但小医师的到来则是下了一颗定心丸,稍微不慌了。

医师:“我呀,对伤痛可是很敏感的,哪怕是相隔这么远也是知道你在痛苦哦,所以不用担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来照顾姐姐的…”

很温柔体贴的话语,再看着她小巧懂事的样子,还有什么好说的?娶她!绝对血赚!!

…将杯中的棕色药液搅拌片刻,一勺勺地喂给这位眼睛微睁的柔弱病人。

医师:“良药苦口哦~要坚持喝完它才行。”

先知:“呃…我又不是小孩子。”

哪怕这个状态,她还是要报个不满,小嘴撅起的样子可爱极了。

……

无人注意,杯子里漂浮的那微星几点的白沫…

…由医师拿来的,但那之前是蔷薇的,却又是狄燕安排的,可是夜鸢也能动手脚……是谁呢?

————

画风一转,接下来的画面不再是温馨治愈,视线回到了主视角的侧面,镜头跟随着那颗自由的头颅。

“众人在围剿着夜叉…”?这么想你就错了,她们夜鸢除了夜叉以外就没什么正面战斗力了,可偏偏这位大将还造反了。

阴阳二子不用开口,那位主上自会知道应该去往何处,她们一行人只需跟着就好。

很快,她们的飞行路线变得奇怪,上扭下拐的,是因为对方想把她们甩开。

——

军师:“喂喂喂,要死的呀。”

风声咧咧,身下是百米甚至万米高空,稍有不慎,留个全尸都难。

木偶师:“放心吧,我不会手滑,更不会随意松手。”

军师:果然还是御姐好。╮(╯▽╰)╭

夜魅:看着他俩牵着手还贴那么近…感觉很不是滋味……是觉得白菜被猪拱了,对的…(′- へ -、)

阴噬:看得出来呢,三角恋。

阳辰:别胡说。

(特有的心灵感应)

——

但随即…

啪——

白色乱码笼罩的身影一瞬间便到了逃跑者的身前、似乎用手抓住了她的脖子。

她反应过来,长枪毫不留情地一划,不出意外地挥空了,但也挣脱了束缚,变成了对峙。

两人对视着,有种高手开战前特有的平静感。

?:“小狼,你不乖了啊,敢对我举剑…”

夜叉:“反正也伤不到你,不是吗?”

看了眼左手提着的头,不爽地再度开口。

夜叉:“和这个家伙一样。”

军师还是有些心理不适,撇开了头;而林清梦则死死盯着,感觉会酝酿出什么爆发事件。

?:“就因为杀不了他,所以反复地想杀?也太幼稚了吧。”

夜叉:“才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要杀了他,‘杀意’全都指向了她,而我却杀不了,这算什么!”

她很苦恼,似乎另有隐情。

?:“既然这样,放了他呗。”

夜叉突然很生气,像是释放压力一样对着她们随手挥舞武器。

这次没有挥空,倒不如说是被接下了,被祂握住了长柄,轻轻一折…

咔嚓——断了。

祂夺过断裂的枪刃,朝着夜叉的手劈去。

闪身后退,但武器还是被击中、脱手了,掉下了森林里。而那位主上也把手中的另一半随手撇了下去。

?:“散步机缘也不失为招募新成员的一个选择。”

显然,不打算还给她了。

夜叉:“我的…”(复杂)

?:“那不是你的了,直到我再次下令前都不是。我一定是太娇惯你了,所以你才那么蛮横,其他人被杀就算了,但我一再强调过,不能对他这样…算了,这样吧,给你的惩罚——”

在乱码之下,祂似乎是伸出了手,而反观夜叉那边,她被无形之物禁锢了,身上在流失着什么色彩,流淌回了祂的身上。

即便如此,她还是咬牙坚持,但很快,完全没有力量了,她彻底降格为了一个普通人。

无法维持住飞行,向下坠去,然后被祂划开的空间裂缝接住…应该说穿过去了,摔在了一张白色的大床上。

…(等等等等,不是那种惩罚!)

一同出现在旁边的还有柳颜,以及失去头的尸体。这里是“蔷薇”的一个空房间。

?:“从未被逝者与其家属指责,因而不知死亡带给人们的痛苦与恐惧。现判处你贬为凡人久留蔷薇,不得再生孽事,直至‘修成正果’。”

这样空灵的声音响起,她也是知道了到底要做什么。

夜叉:“可恶…”

无声怒吼着,缩在被子里无能狂怒。

——

?:“对她而言,这是个疏解,只是她怎样才能明白呢…”

林清梦见状、当机立断地跟着钻进去,飞行途中,想阻拦她的夜魅被她们的主上阻拦了。(?)

?:“你还不明白吗?她缺的是什么…”

夜魅有些开窍了。

?:“让她去吧,我猜她作用很大…相互之间都是。”

这么说完,观望了会风景,祂挥手便将她们送了回去,独自留在这里,守候着夕阳西下,不知有何用意…

——

林清梦也跟了进来,抱着那具尸体一顿乱摇,像是失去父母的小崽子那样无助地哭泣。

这是她第一次落泪,可惜,她自己无法知道自身的情绪,哪怕泪珠滴下也浑然不知是为何,毫无理由地去拥抱,她的理智很困扰,可还是照做了。

柳颜(?):“你怎么跟来了…好了,让我来吧,我能救好他……只要把头拼上再‘激发活性’——”

林清梦在一旁看着她们相接吻,有些不悦。

柳颜(?):“柳颜,这次因为是我们内部的意外,而不是预定好的死亡,所以这回的次数就免了,事后我也会经常对他进行免费治疗,作为微小的补偿。”

还挺有人情味的,为夜叉捅的篓子擦屁股呢。

……

脖子的断裂处慢慢地长出血肉,相连相吸,回归了自然的样子,只是…

柳颜(?):“因为他当时的状态不对,所以现在的他会很…神经质。

就像是存了个坏档,再怎么回档也只能是这样了,所以我很抱歉。你们加油安抚,我再不时治疗,应该一段时间就好…

…但也可能再也好不了。告诉你们就是给你们个心理准备,我先下线了——”

低头转换意识,但随即昏了过去。

以柳颜的凡人之躯去承受那些负担…再叠加起来……相当于在体内淬炼钢铁。你觉得呢?有多煎熬?

————

……

医师:“病人一下多了好多…到底怎么了呢?”

凌源:“是你?”

林清梦点头,不准备再隐瞒下去了。

梦清:“你……”

这两位一模一样的人相见…场面格外地“啊?”。

林清梦:“我不是你们熟知的那个林清梦…只是一模一样而已。”

再次强调了一遍,不知道是为什么。

小凛:“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内容,也就是说:

你们夜鸢内部纠纷影响到他了,于是这个凶神恶煞的人就被罚来这住下,接着你也为了补偿治好了他?”

与现实有些不符,因为药师的存在还需要隐瞒,林清梦只好说是自己做的。

林清梦:“是这样的,只是有些其它情况…等他醒来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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