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眨了下眼睛：“如果你不要赔偿的话，我删掉就是了，再加个鞠躬道歉可以吗？”
雁笙宁：“……”
他退后了一步，把相机塞回给了子衿，然后绕过他朝厕所大门走去。
子衿以为他要走了，便跟了过去，结果雁笙宁走到门口是为了把大门锁上。
子衿后背一凉：“要不我删掉照片再另外赔你五百块？”
雁笙宁转过身来，看着子衿，微笑道：“不用删，也不用赔钱，赔你就行了。”
子衿一阵头皮发麻，雁笙宁不断朝他逼近，他慌张地四处观望，长腿一跨钻进了一个隔间，迅速把门给锁上了。
雁笙宁无语：“……你躲什么？”
子衿大喊：“不知道，先躲再说！”
雁笙宁差点被这个回答逗笑：“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莫非你心里有鬼，不敢与我当面讲清楚？”
教学楼的厕所可不比操场的，子衿在隔间里快要熏晕了，喊道：“你到底要干嘛？我都赔钱了你还想怎么样？”
雁笙宁笑了笑：“我能干嘛？你不出来跟我当面交涉，真是一点诚意也没有。”
子衿却不轻易相信他：“你能干的事可多了！你可是有前科的，我防着你点不是应该的吗？”
雁笙宁见人不好忽悠，语气只能软了点：“以前的事情是我错了，我保证不会再那样子对你，你就信我一次好不好？”
子衿实在是忍受不了隔间里的味道了，只能稍微妥协了一点：“赔钱好说，其他一切免谈，你答应我就出去。”
雁笙宁急忙答应：“行，你出来说。”
子衿“啪”地打开了门，走了出来，斜眼看着雁笙宁：“最多赔五百，多的没有了。”
雁笙宁笑了笑：“我不要你赔钱了，你把照片洗出来后，可以给我一张你的个人照吗？”
子衿没想到雁笙宁要求那么简单，犹豫了一下说：“我好像没照我个人照。”
雁笙宁：“……那我现在给你照一张？”
子衿有些无语：“你是要在厕所照吗？”
雁笙宁脑子却十分直：“不可以吗？环境什么的没关系，重要的是人。厕所就厕所。”
他说完就要拿过子衿的相机给他拍照，子衿急忙躲开：“别了，亏你想的出来在厕所拍。你这个人对美真是毫无追求，不要玷污我的相机和我伟大的脸。”
雁笙宁以为子衿生气了，顿时慌乱了起来，立即道歉道：“对不起！我以后不这样了，也不会乱碰你东西了，你别生气。”
子衿没绷住，笑了起来。
他只是调侃两句而已，并不是在骂他，这倒霉孩子怎么动不动就道歉？
一时之间，子衿不知道是该嘲笑这个听不懂人话的傻孩子还是该心疼这个敏感卑微的可怜孩子。
雁笙宁紧张得站直了身子，直愣愣地看着子衿，像是在等待他来宣判自己的罪刑。
子衿也不知道自己是气还是喜，咬了咬牙，给雁笙宁判刑道：“你的这个行为，让我，很……”
子衿的嘴角全是笑意，一点也生气不起来，看来傻子还是讨人喜欢啊！
子衿缓了口气：“我很生气！所以你站着别动，我要惩罚你！”
子衿说完便踮起脚尖凑近了两人的脸，快要碰到的时候又刹住了车，伸手搂住了雁笙宁的脖子，歪头笑了笑。
他没有吻上去，而是和雁笙宁额头贴着额头，嘴唇若即若离地在雁笙宁的唇角蹭着，制造焦虑。
他的眼睛看着雁笙宁，却没有聚焦，明明近在咫尺，却给人一种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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