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沈闲醉的应允,饶是时溯和时浔再怎么不情愿,也还是只能乖乖放了行。
听到了沈闲醉的声音,柳酒兴奋抬头,却在看见青年的打扮时微微皱起了眉。
他走上前去绕着沈闲醉转了两圈,边看便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师兄,京城的空气竟然已经差到如此地步了吗,看把你的白衣都染成什么样子了。”
时浔最看不得谁说她家大人不好,当即反驳出声:“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大人最爱干净了,这衣裳本就是这个颜色的!”
“是吗?”柳酒装模作样地惊叹一声,又道,“师兄天人之姿,穿什么颜色的衣裳,都好看。”
“油嘴滑舌。”
肤色极白,耳尖却有丝丝淡红的青年丢下这么一句,毫不客气地转身朝着屋内走。
柳酒瞧着她明显加快的步子,嘴角勾着笑,跟在后边嚷嚷道:“等等我啊师兄,师兄蒙着眼睛,怕是视物不便,要不要师弟扶着你走啊,师兄?师兄……”
柳家是京城大家。
柳酒的生母,是其父亲的青梅,生下他没多久便撒手人寰了。柳酒的眉眼又生得同他的母亲十分相似,柳父每次见他,总能从他眉宇间看到几分亡妻的影子。
他总觉愧对亡妻,便有意将更多的爱都偏向了柳酒身上。
只是这孩子福薄,从小便体弱。
还是柳大人费了好大的功夫,终于寻到一高人,将他带入仙门,才勉强留下一条命来。
不过他仙缘也浅,再加上柳大人思子心切,病养好了之后,便接回了京城柳家,好生照顾。
待二人进了屋内,柳酒面上的神情严肃了些许:“好端端的,师兄来踏京城这趟浑水作甚?”
“皇命难违。”
柳酒自然是不信这个说法的,但他也不急着反驳,只是接着道:“当今圣上,年岁已高,心思啊,早放在了求长生药上。他找你来,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长生’二字。哪里是为了百姓呢。”
柳酒叹了口气,笑着指了指自己:“要这世上真有长生药,我又何苦和你当十年同门?”
沈闲醉听着这话,重心却莫名偏了:“同我当十年同门,很委屈你?”
柳酒被她问得一愣。
他转头,盯着青年莫名有些认真的神色,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故意道:“是啊,委屈极了。”
青年面无表情:“哦。”
“美人在前,日日只可远观,当然痛苦。唉——”
他长长地叹一口气,忧郁地望天:“这倒还真是应了诗里的那句“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啊。师兄。”
沈闲醉想了想,真诚开口:“师父似乎教过我洗掉别人记忆的法子,若是真让你这么难受的话,那我……”
“不必了!不必了!”
柳酒被她的话吓得从椅子上蹦起来,慌乱地摆手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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