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含谨面无表情的脸,配上他的这番话,还有架在陛下脖子上的刀,吓得他感觉身体冰凉,背脊僵住,再不敢激怒周含谨。
“父皇养尊处优多年,肯定不知道刀割在身上的滋味吧?”
陛下呼吸粗重,急促,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周含谨,嘴里除了逆子,再没有其他的话了。
周含谨闻言,狠狠劈了一下旁边的柱子,在柱子上留下一道较深的印记。
“父皇,现在谁也救不了您,您也别指望有人能入宫救驾了!京中所有臣子的府邸都已经被我的人包围,就连三哥与七哥的府邸也不例外!”
陛下气得胸口疼,但现在他为鱼肉,周含谨为刀俎,即便他再怎么生气,也无可奈何。
“现在就写!”周含谨看出了父皇的害怕,知道他怕死,肆无忌惮的再次砍了下柱子,吓唬他。
陛下身子忍不住的一颤,嘴唇颤抖,好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来人,拿笔墨过来,让陛下好好写!”
周含谨的随从候在殿门外,听到这话,二话不说的照做。
很快笔墨,乃至是明黄色还未写过一个字的布都拿到了他的面前。
陛下颤抖着手接过笔,好半天也写不下去一个字。
周含谨眼神狂热的盯着陛下握笔的手,胜利就在眼前的激动兴奋等情绪,全部显露在了他的脸上。
陛下呼吸粗重,颤抖着手好半天也没写一个字。
周含谨不耐烦的朝一袭明黄色中衣的陛下小腿狠狠划了下,伤口不小,还挺深的。
可见他下手有多不留情面。
“逆子!”陛下被激的本能咒骂了句。
周含谨又划了一条,划在另一条小腿上,“父皇,别想耍花样,考验我的耐心,再这样拖延下去,我可不保证这把刀会不会刺中你的胸口?”
反正他需要的是一封禅位诏书,又不需要一个活着的太上皇。
只要父皇写了,人活不活着,什么样的方式活着都无所谓!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动静声,是兵器碰撞的声音。
“杀。”
“什么动静?”周含谨皱眉。
“殿下,属下出去看看。”随从将手中的东西全部放在了地上,拱手行礼。
周含谨颔首,不好的直觉,让他下意识的又割了陛下一道口子,用疼痛来逼迫他写。
“父皇,不管是谁杀了进来,你手中的笔最好不要停下,否则,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既然造反的事情都做了,还有什么好畏惧的?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畏畏缩缩反而成不了大事!
陛下还想着拖延会时间,说不定就能熬到外面的人杀进来,自己就能得救了。
谁曾想周含谨火眼金睛,竟然一眼就看透了他心中所想。
“而且,父皇如何就能确定外面杀进来的人一定是来救驾的?说不定他们打着和我一样的想法,都只是想要拿到禅位诏书!”
周含谨不吝啬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这个时候冒着大不畏杀进来救驾的人!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能有不顾死活,一心只想救驾的人。
哪怕是父皇的儿子们,只怕也是和他一样,巴不得父皇早早死去!
陛下因疼痛额头出汗,脸色苍白,大声喘着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恐吓自己的周含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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