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脸,大步上前,一把推开那家丁。

有这么用力吗?

并没有,对方只是顺势倒在地上。

那家丁眼底闪过得逞之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开始大声呼救:“哎哟,你偷懒还敢打人!救命啊!打人啦!杀人啦!”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惨,仿佛真的遭受了什么重创一般。

“你、你……,还敢辱骂我们公子!好大的狗胆!”那家丁捂着肩膀,愤怒地指责道。

他听后,心中一阵冷笑,这家丁是在故意找茬,与其因莫须有的罪名入狱,还不如坐实算了,这样才不冤。

趁人还没到,他抬脚踹对方胸口,对方吃痛间,提着衣领迅速扇了几巴掌,扇得对方满脸红肿,巴掌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响,显得尤为刺耳。

那家丁被打得满脸红肿,嘴角渗出血丝,眼睁睁地看着他捡起地上被碾踩的甜糕,一块一块地塞入自己的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这才是真的打人杀人,我想杀你,你以为你还能说话,还有时间说遗言吗?”

眼中迸发出的寒意让那家丁瞬间忘了呼喊,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震慑,愣在原地,脸色苍白,眼中流露出惊恐和畏惧。

直到有其他家丁姗姗来迟赶到现场,才将他们拉开,那家丁得以解救。

为首的家丁看上去比较老练,皱着眉头询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咽下被踩踏糕点的还在干呕,只能由他来颠倒是非黑白了。

“他打人,骂公子成天贪图美色,骂你们都是狗,迟早有一天把所有人踩在脚下,我气不过,就和他打起来了。”

真诚的话语加上季慕外貌加成,为首的家丁对地上呕吐不止的那人投去审视目光,他心中暗自揣测,这家伙肯定平时仗着自家公子的权势,没少欺压其他家丁,如今落得被个新来小工痛揍的下场,其他人都是隔岸观火看热闹的心态。

“我没有!”那家丁突然挣扎着站起来,语气焦急地为自己辩解,“是他先动手打人,还辱骂公子!你们刚刚不都看到听到了吗?快把他送去衙门啊!”

为首家丁眉头一挑,却是不信,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只见季慕站在那里,神态自若。

为首的家丁,一位面色冷峻的中年男子,沉声喝道:“陈旺!别以为得宠,就能对我们颐指气使!”声音如同铁石般坚硬,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其他人没有动作,有的人还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老爷若是知道你为讨公子欢心做的好事,要送官府的是何人,还不知道呢。”这人是陈知行派来监视陈逾明的,比之年长十五岁,长相平凡无奇,性格却沉稳如山,深不可测,帮其躲过不少暗害和危险,连陈逾明对他都很敬重。

陈旺在府中时素来跋扈,仗着几分小聪明和陈逾明的宠信,对众人呼来喝去,但再得宠,也是比不上这人,刚刚气急了才会那样。

“陈管事,真的是他啊,”陈旺脸上带着几分愤慨,“大公子派我们出去找人,他非但不听从命令,还偷奸耍滑,悄悄跑回来,我正好撞见,好心想劝他,他竟敢动手打人!”

陈管事闻言,脸色顿时一沉,寒着张脸没理会陈旺的狡辩。

“好了,不必多言。”陈管事挥手打断陈旺的话,对他说,“你与我们一同去见公子,让公子决断,放心,假若是他的错,不会轻易放过。”

“是。”他假装乖巧地应了声,然后缓缓走向陈旺。

陈旺见状,似乎有些害怕再被打,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随即又想到有这么多人在场,自己不至于再受欺负,于是又挺直了腰板,故作强硬地说道:“干什么啊!”

“陈,嗯,我这个人不喜欢学狗叫,至于你的名字,我也懒得叫。”

他瞥了一眼地上粘着甜糕的书,皱了皱眉,还是走过去捡了起来,拿出帕子,细心地擦掉书上粘着的糖糕,然后收起那几本书。

最后,他把帕子递给陈旺,淡淡地说道:

“你喜欢吃被人踩过的东西,喏,给你。”

陈旺反应过来后,被气得脸青一阵红一阵,瞪大眼睛看着对方,眼中充满了怒火,紧握着拳头,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的火山。

周围的众人看着这一幕,却只是作壁上观,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陈旺说话,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冷笑不已,仿佛在看一出好戏。

陈管事忍不住轻笑出声,在陈旺正欲为自己挽回一丝尊严时,状似解围,又似嘲讽地说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在这儿杵着了,公子那边还等着人侍候呢,咱们快些过去,别耽搁了时间。”

同时向周围的众人挥了挥手,示意赶快回去,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附和,一同返回陈逾明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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