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芯一边给丈夫收拾着行李,一边对着甘武抱怨道:“难民暴动,皇上都不着急,你一个被冷落的人干嘛替他们去趟这浑水。”
甘武用心擦拭着自己的战刀,听到张芯的抱怨,于是放下手中的刀,走到张芯身后轻轻抱住她,凑到她耳边轻轻说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身为大明四朝重臣,岂能因为一点点委屈就置朝廷安危于不顾呢?”
张芯一介女流,不懂他们男人们眼中的这些大义,但她知道身为人妻,理当支持丈夫的事业,管理好府内一切事务,让他无后顾之忧。
“那你去了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张芯转过身,温柔的嘱咐道。
甘武亲了亲张芯的额头:“放心,我会的。”
此去贵州,甘武特地向朱高煦要了两个人——苗辄和赵平荣。
能再跟着甘武,对苗辄和赵平荣来说没什么比这个更幸福的事了。
九月初二,甘武来到贵州贵阳府,贵阳的大小官员早早的就在城门外等候。当他们看到甘武就只带了两个随从三匹马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以甘武的地位完全可以乘四驾马车,随从护卫若干,可这三人三马着实让当地官员摸不着头脑。
贵州左右布政使杨亢、王富维带着众官员给甘武行礼。
甘武不喜欢这些虚礼,摆手让他们起来。
左布政使杨亢嬉笑着对甘武恭维道:“柱国公如此简朴,真乃我等的楷模。”
王富维则笑着道:“大人远道而来,下官已为大人备好行辕,不如请大人先移驾行辕沐浴用膳后,我们再给您汇报这里的情况。”
甘武道:“咱们边走边聊吧!”
路上,甘武问道:“如今哪里的暴乱最为严重?”
杨亢回答:“最严重的要属铜仁与思州两府的暴乱。”
王富维道:“自从先帝下旨改土归流后,从前掌控铜仁和思州的罗、田两家土司实力大大削减,这次他们利用天灾蛊惑百姓。说神明显灵,天灾都是汉人带来的,鼓动百姓要从我们汉人手里重新夺回治理权。”
甘武意识到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暴乱了,这已经和造反无异了。
“他们有起事了吗?”甘武问道。
“目前还没有大规模攻击官府衙门,不过这几月,一到晚上他们就出来骚扰不断,给城内的普通百姓造成了很大的惊慌。”
到了行辕,甘武便以休息为由遣散了众官员,同时也拒绝了他们的接风宴。
不过甘武确实是有些累了,他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甘武叫来苗辄,问:“几时了?”
“亥时三刻了。”苗辄答道。
甘武捏了捏鼻梁:“我竟睡了这么久。”
他来到房外,朝黑夜中发出一颗蓝色信号弹。
苗辄和赵平荣认得这信号弹,这是锦衣卫执行任务时专用的,看见信号弹的无论在干什么都必须赶到指定地点集合。
苗辄好奇问道:“大人,咱们在这也安插有兄弟吗?”
甘武道:“等他们来了,你们就知道了,有些事告诉你们也无妨。”
甘武的肚子有些饿了,他吩咐赵平荣弄些吃的来。
不多时,赵平荣就给甘武上了一桌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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