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指挥使苗辄得知甘武回来后,便一直想带着田梦儿来探望一下老上司。
恰巧这段时间又正赶上先皇驾崩,新皇登基的节点。衙门事务繁杂,一时抽不出空,所以才耽误了这么久。最近手头上的事都忙完了,于是苗辄第一时间就带着夫人田梦儿来到甘武府上拜见甘武。
如今的苗辄也是五十多的人了,眼角的鱼尾纹让甘武百感交集。
转眼间,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老去了,而自己却依然犹如那个在靖难之役中意气风发的白衣将军。
甘武感叹道:“你也老了。”
苗辄笑了笑:“是啊!岁月不饶人。”
按照正常计算,甘武今年刚好满六十岁,可如今的甘武哪有一点六十岁老人的样子,从外貌看上去分明连三十岁都不到。
甘武关心道:“你要不要考虑调动一下,换一个轻松点的位置。”
苗辄笑了笑,婉拒了甘武的好意。
“锦衣卫这条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我们身为皇上的利剑,身上沾的血太多了。”
“嗯”甘武点点头,但还是承诺道:“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嗯,好的,卑职明白。”
苗辄虽然嘴上答应着,但他心里明白,自己恐怕很难安全落地了。
来到王府前厅大堂,张芯正在品尝着田梦儿带来的太师饼。
见甘武走来,张芯朝着甘武招手道:“老甘快来,小田带来的这个饼可好吃了。”
张芯光顾着吃,都没来得及问这饼叫什么。等她好不容易咽下一口饼,才一脸失仪的问道:“小田,这饼叫什么名字呀?”
田如梦道:“回王妃,这叫太师饼。”
“哦,对对,叫太师饼。”说着,张芯已经将自己手中吃剩下的半张饼递到了甘武嘴边。
甘武咬了一口,笑着点点头。“嗯,不错,香甜酥松,还不沾口。”
甘武吃着手里的,嘴上还不消停。为了以后经常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饼,甘武邀请田梦儿常来做客,给王妃做个伴。
张芯一眼就识破了甘武心里的小九九,笑道:“你是想让人家小田把我教会了,然后天天做给你吃是吧?”
见自己的心思被说破,甘武只得嘿嘿一笑:“哪有,我哪舍得让芯儿你下厨呀!那样我可会心疼的。”
这时苗苗从后堂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个丫鬟,她先是对张芯行躬身礼问候,而后又很温柔友好向苗辄夫妇打招呼。
此时的苗苗已是甘武的侧妃,不再是之前的贴身侍女了。
苗辄以前也曾常带着田梦儿来柱国公府探望张芯,所以对于苗苗,田梦儿并不陌生。只是这才几个月没见,她怎么突然一下子成侧妃了。
苗辄拉着田梦儿给苗苗行礼:“见过苗妃。”
“这是王妃半个月亲自前给太后上奏请封的。”听到丈夫这么说,田梦儿这才反应过来,瞬间明白了王妃这么做的原因。
“田淑人(田梦儿受封三品诰命淑人),有空常来王府坐坐,也好教教我怎么做这太师饼,等我学会了,让王爷、王妃也尝尝我的手艺。”
“好的,好的。”田梦儿点头答应道。
用过晚膳后,几个女人在屋里说些悄悄话。
苗辄则跟着甘武来到书房。
甘武知道自从朱棣创立东缉事厂之后,锦衣卫的权利在悄然之间被渐渐削弱。
更别说东厂还从锦衣卫里挑走了大批得力干将,如今锦衣卫肯定没以前那么风光了。
“现在锦衣卫里面怎么样?”
苗辄叹了口气,“太宗皇帝刚建立东厂那会,我们锦衣卫都成了摆设,每天除了两次点卯外没有任何事做,那两年,诏狱干净的连老鼠都看不到。直到先皇登基后,锦衣卫才又恢复了之前的职能,与东厂形成了相互制衡的关系。”
“至于今后如何,就得看咱们这位皇帝将来是什么态度了,不过以属下对皇上的了解,将来皇上亲政,多半是宠爱那个太监王振。”
对于苗辄的话,甘武并没有怀疑,因为王振在历史上就是个祸国殃民的祸害。
甘武之所以想整死他就是因为不想将来发生土木堡之变,可如今看来想杀王振也没那么简单。
王振的事只能先放一边,至少他现在还算规矩。
聊着聊着,苗辄突然问道:“王爷您还记得建文帝吗?”
“谁?”甘武突然一愣,建文帝,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你们找到他啦?”甘武有些激动。
苗辄点了点头,回道:“是的,我们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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