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从开封府出来已经接近午夜了。

和老张这家伙磨破了嘴皮,说了几乎整个晚上,最终才以缴纳一千贯罚款为代价,把暂时不可或缺的韩世忠捞了出来。

也不知道赵鼎那孙子到底有多恨韩世忠?

更不知道赵鼎在张叔夜处说了韩世忠多少坏话,总之此番张叔夜特别难说话,不想放,最终是因为高明说“此役军事上没韩世忠布局就变数太多”,张叔夜才勉强同意。

由此能倒推出张叔夜一改以往态度,不轻易放韩世忠,说明最近在京城里,随着韩世忠被重用、权限过大,肯定有些飘了。

也说明燕青对他的弹劾、不是空穴来风!

思考着这才走下台阶,见赵鼎也带着几个押司,一脸疲惫的姿态走来了。

“赵大人这么鞠躬尽瘁啊,这么晚还来找张相公请示,此番你办的什么案子这么重要?”高明故意问了一句。

赵鼎只是神色古怪的不作答,有意避开了目光就走了开去,临末进去前,还刻意瞅了刚出来的韩世忠一眼。

过后,韩世忠抱拳欲要说什么。

高明不耐烦的摆手道:“行行,收起你那些忽悠说辞。关于你生活作风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原本是尽量不想说你的。但还是要注意了,当某个时候但凡是个人、开口闭口就和我说关于你生活作风有问题这事,那你即使是清白的,但在我印象里也就问题大了。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修身,养性,齐家,你先做好这几点。如果处理不好这三点,那你即使是真有治国平天下的才能,也基础不牢,最终要出事。”

“卑职记住了。”

韩世忠唯唯诺诺的样子。

高明又仔细看着这个貌似忠良、年纪相仿的年轻汉子,只见他鼻青脸肿的。

高明注视着他脸上的伤道:“他们对你用刑了?”

韩世忠低声道:“用了……大刑!”

高明猛的握紧拳头,但随后又松开问:“既然用到了大刑,一定不是为了小问题,赵鼎想从你这知道什么?”

韩世忠道:“赵大人想知道衙内此番的行动细节和具体军事部署。”

高明道:“他乃蔡相爷委任、此番于队伍里负责行政的副专案,既然你能被用刑,你该是没告诉他,那你为什么不说?”

韩世忠恶狠狠的道:“死也不能说!这案子非常小可,所涉之人非富即贵,我们是行动组,已担负了普天之下最大的风险和压力。太师他老人家于此案中专门分开司法、行政、以及行动三个部分,一定是有原因的。末将只对您小高衙内一人负责,于是末将只知道一点: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把我方行动方案外泄!即使此番是张叔夜相公旁听审问,末将也没透露,只推说有任何问题,让张龙图和负责行动的小高衙进行内协调。”

高明这才容色稍好,重拍他手臂道:“好样的,不枉我保你,辛苦了。”

韩世忠跪地抱拳道:“为衙内效劳韩世忠不辛苦。”

站在远一些地方围观警戒的史文恭叹息一声,低声对卢俊义道:“看起来啊,师兄你死对头燕小乙对此人的弹劾又无效了,这罚酒三杯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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