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慧姑还是留了下来,周砚带着月娘两人离开。

“娘的院子已经收拾好,您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那是您的家,没人敢对您不敬。”

月娘的性子母亲是知道的,她孝敬母亲都来不及,绝对不敢对母亲使脸色看。

周砚这么说,也是替月娘解释。

只是他算错了慧姑不是讨厌月娘,而是不待见他。

“要走快点走,别在这碍眼。”

慧姑脸色从始至终冷着,周砚劝不动,只能带着月娘灰溜溜离开。

阿鸢孕期反应强烈,没敢在外面待太久,送走周砚两人就回了自己院子。

她院里有小厨房,春桃给她做了碗阳春面。

清亮的汤底铺着细白劲道的面,再加几根青菜和一个荷包蛋,看上去很有食欲。

“主子这两日都没怎么吃东西,把酸水都快吐出来了,今日无论如何也得吃些。”

阿鸢用帕子捂着唇,眉心微微蹙起,“好。”

慧姑原本是看阿鸢今日来身子消瘦,亲自去厨房炖了补汤送来给她补一补,听到主仆俩的对话还有啥不明白的。

“阿鸢,你可是又有孕了?”

慧姑板着脸,眉头紧锁。

阿鸢没想到慧姑突然过来,她端碗的手都有些不稳。

“姑姑......”

阿鸢早就知道这事瞒不住,可她没想到暴露的这么快。

阿鸢没成亲,身边也没有亲近的人,她腹中的孩子能是谁的?

慧姑站在她对面,表情严肃。

“阿鸢,你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她怕谢铮不在京城,阿鸢被人欺负。

毕竟京城不像其他地方,总有些仗势欺人的东西。

阿鸢低着头不说话,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慧姑见她这般模样,心里突然一激灵。

“孩子可是......卫循的?”

若其他人的,阿鸢不会这样淡定,也不会这样着急选夫。

只是,有谢铮在,卫循还敢明目张胆欺负她,慧姑心中燃起怒火。

阿鸢见状便知是她误会了,“是他的,但这次他没有强迫我。”

阿鸢将卫循救她,并被迫给她解毒的事情告诉慧姑。

慧姑听完,脸色并没有因此缓和。

“便是他救你,也不该用这样的法子,难道不能用药解?”

她们长在春烟楼,最是熟悉这些腌臜脏药,就是药性最毒的百媚散,都有缓解药性的解药。

她不信,堂堂京兆府少尹会没法子。

阿鸢耳根一热,那日她虽没有记忆,但也模糊感知到,是她先主动的。

“姑姑,这事我不怨他,怪我忘了吃避子汤才有了身孕。”

她头回经历绑架的事,恐慌之下什么都忘了。

若不是这次月事没来,她也忘了自己没喝避子汤的事。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慧姑不舍得跟她说重话。

阿鸢年轻,不懂男人的心思,可她对卫循心知肚明。

恐怕这英雄救美的戏码跟他都脱不了干系。

“那这个孩子怎么办,你想留着?”

她已经有了阿满,再来一个孩子,日后可要怎么办。

“你还年轻,虽将军府养得起,可带个父不祥的孩子到底对名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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