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姑理解她的想法,阿鸢目前的情况,不嫁人是最自在的。

她本来还想劝阿鸢和周砚在一起,可周砚在浚州纳了妾已经配不上阿鸢,即使将月娘打发了,又怎知阿鸢心里会不在意?

慧姑是个识趣的长辈,知道阿鸢的想法后就再也没跟她聊过再嫁。

她的手这些年一直在用药养着,拿针已经不是问题。

苏绣坊的绣娘灵气有,但绣工一直没有太大长进。

慧姑亲自去绣坊指导她们,她几十年的刺绣经验让不少绣娘都开了窍。

苏绣坊有慧姑帮忙,阿满又和周宸在一起练武,她难得清闲。

也不知是不是天暖和了,她身子越来越惫懒,有时候歪在窗边的榻上,一不留神就能睡着。

窗扇开了条缝,暖风吹进来,榻上的女人又撑着下巴打盹。

春桃脚步放轻推门进来,将手中的毯子披在女人身上。

阿鸢并未睡着,小丫鬟一进门她便惊醒了。

“几时了?”

“酉时二刻,主子要用膳吗?”

春桃把灯点上,阿鸢揉着酸胀的额头,没有一点胃口。

“送点清爽的菜蔬过来吧。”

“哎。”

春桃转身去吩咐小丫鬟,很快厨房便送来了晚膳。

用凉水焯过的金丝冷面,上面摆着青瓜和胡萝卜丝,加上一勺辣子,很是诱人。

阿鸢来了胃口,接过来吃了小半碗。

饭还未用完,门外传来婆子的通传声。

“主子,芳澜苑那位娘子过来了。”

“月娘?”

阿鸢挑眉,没想到她会过来。

“让月姨娘进来。”

阿鸢让人将晚膳撤下,自己拿茶水漱了口。

月娘没戴面纱,穿着一件草青色的素裙。

见到阿鸢,她屈膝行礼,“月娘见过夫人。”

“你唤我什么?”阿鸢被她的称呼惊到。

月娘以为是自己惹了主子不喜,眼神有些惶恐,“夫......夫人......”

难道她不是大人的正妻吗?

月娘住在芳澜苑,身边除了伺候的小丫鬟,没有旁的能说话的人,她只知道周砚成了亲,却不知夫人是谁。

而慧姑和周砚对阿鸢的态度亲近,月娘下意识就以为阿鸢就是周砚的妻子。

阿鸢笑着让她坐下,连忙解释,“我与砚哥只是兄妹,月姨娘可别乱点鸳鸯谱。”

即便五年前她二人的成亲,也只是假的,没想到会让月娘误会。

“他身边只你一个再无旁人,月姨娘若有不解的,可以直接问他。”

“那夫人......”

“砚哥从未成亲,所以并没有什么夫人。”

听到阿鸢的话,月娘的心大起大落。

她一直以为周砚娶了正妻,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妾室,可如今知道周砚身边除了自己并没有其他女人。

月娘的心乱了。

她垂眸,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绞烂。

“多谢娘子告诉月娘这些,妾做了些鱼羹给娘子尝尝,不知可合娘子胃口。”

说着便让小丫鬟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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