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将卫老夫人看管起来了。

卫循眼底湿热,喉咙中也似堵了一团棉花,他看着卫侯爷,语气哽咽,“谢谢父亲。”

他知道自己做得都是大不孝的事,可父亲却为他撑腰。

卫循红了眼眶。

“行了,你要真想谢我,就赶紧将阿鸢娶进家门,再磨蹭,阿满都要上学堂了。”

卫侯爷显然也不是习惯温情的人,避开儿子的眼神背着手就朝前厅走去。

前厅,大夫已经到了。

阿满只是惊吓过度引发的高热,吃两副药退了烧就好了。

“小娘子身体好,就算不吃药明日也能退烧。”

大夫捋了捋胡子,他看诊过这么多孩子,阿满是最皮实的一个。

“娘,不吃药。”

听到可以不用吃药,阿满眼睛都亮了。

可阿鸢却不会由着她,“吃药才会好得快,你不想早点见到小殿下了?”

“要见哥哥!”小姑娘来了精神。

她都许久没见哥哥了。

阿满拽着娘亲的袖子,殷切地看着她,“娘亲,你不和哥哥说我受罚的事好不好?”

她怕哥哥担心。

阿鸢点头,“那你快点吃药好起来。”

“好。”

大夫开了药,下人煎好后送来。

阿满闻到汤药的苦味,小鼻子就皱起来。

“娘,苦......”

“去玉清院取一罐子蜜饯来。”

还没等阿鸢回话,卫循就开口吩咐长远。

女儿怕苦随了阿鸢,以前阿鸢常吃避子汤,玉清院没断过蜜饯。

只是,想到阿鸢喝过的避子汤,卫循就有些恨自己。

他到底伤害了阿鸢多久。

长远速度很快,有了蜜饯,阿满一口气便将药喝完了。

她喝完药,阿鸢也不愿意多留,带着女儿的东西便要走。

卫循讨好地跟在后面,“我送你们。”

他不敢再说让两人留下的话,侯府的问题一日不解决,便是他自己也没脸见女儿。

“不用了。”

阿鸢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拎着东西,冷冰冰地拒绝。

阿满环着娘亲的脖子,回头看了爹爹一眼。

等上了将军府的马车,她才开口跟娘亲说道,“娘亲,你不要和爹爹生气好不好?”

她是被坏奶奶罚的,跟爹爹没有关系。

刚才爹爹的样子,好可怜啊。

“爹爹?”阿鸢先注意到的是她的称呼。

女儿叫得这么顺口,显然是早就改口了。

小姑娘抱着她的胳膊,肉乎乎的小脸埋进她的怀中,瓮声瓮气道,“爹爹不让我当着娘亲的面叫他,可他就是爹爹啊。”

“坏哥哥说阿满是野种,可阿满有爹爹,有娘亲,只是旁人家的爹爹和娘亲都住在一起,阿满的爹爹娘亲却是分开的。”

三岁的孩子,已经是知事的年纪,阿鸢听着女儿的话,心尖仿佛被一双大手攥住,愧疚和心疼一齐涌上来。

“那阿满想要爹爹和娘亲......在一起吗?”

她问得艰涩,小姑娘从她怀中抬起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阿满知道是爹爹惹了娘亲生气,娘亲才不要他的,阿满虽然想要爹爹,但不想让娘亲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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