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鸿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淡淡地笑了一声。
“季无痕。”
“……”
“你敢!”
“……”
“喊你两声相公爽飞了吧?飘了吧?还用铁链锁我?”
苏鸿直接把水拍了起来,然后往季无痕脸甩水!
季无痕的确飘了,被苏鸿那两声相公叫的整个人神魂颠倒的。
殊不知自己才是卑微的一方,满脸水花又带着一脸受伤的张开结实肌肉的手臂,重新把苏鸿搂进自己的怀中。
“人生在世不过五六十载,朕已经走了一半,你身上的宝藏都挖掘不过来,怎么去寻其他人?以后不要说这种丧气话,也不要说离开朕的这种话,新年应该喜庆,不是吗?”
季无痕说到最后,声响越来越低,越来越没有自信。
脸上满是愁苦和焦虑不安。
苏鸿听完这番话,愣住了……
这一次,苏鸿没有挣脱开季无痕的怀抱,任由他紧抱着自己。
互相依偎,互相温暖,互相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
深夜。
季无痕紧闭双眼,满头大汗。
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像是陷入无边地狱中,身旁一个人都没有。
困于梦境中的季无痕在梦里拼命喊着苏鸿的名字。
“苏鸿!苏鸿!”
回应的却是无尽的嘲讽和不屑。
季无痕耳边传来苏鸿的声音,但是看不到他的人。
“我本来就属于你,是你强求而来的,你个强盗。”
“季无痕,你有什么本事?身为皇帝面对朝臣,后宫空无一人又不敢承认你喜欢男子,更恶心的是喜欢的是一个冲喜男媳妇儿,玩我刺不刺激?”
“你留不住我的,就算是你能留住我的人,你也留不住我的心,哈哈哈哈……”
“这辈子你注定孤独终老,无人疼爱,坐在你那儿最高位的龙椅上当孤家寡人吧!”
……
所有话语交织在一起,近乎让季无痕崩溃,季无痕跪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脑袋。
“苏鸿…苏鸿…”
梦境破碎,季无痕整个人狠狠地颤了一下,睁大双眼地瞬间黑眸紧紧盯着黑暗。
满头大汗的喘过气来,转头去找苏鸿,发现身旁竟然空无一人!
即刻开始发了疯的大喊!
“苏鸿!!!苏鸿!!!”
苏鸿去完茅厕回来,还未走进内殿,就听见撕心裂肺的喊声。
立马冲进内殿。
瞧见季无痕光着脚失去理智般的左右乱转,看到苏鸿的那一刻。
眼眶瞬间发红……
“苏鸿…”
苏鸿有些猝不及防,明明自己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成这副模样了?
“做噩梦了?梦境都是假的。”
“你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季无痕重复的问,依旧还没有恢复平静,苏鸿把人牵到床边坐下,然后坐在季无痕腿上整个人紧贴着他。
整个人抱住他。
“我只是去如厕,季无痕,深呼吸。”
苏鸿尽可能地让季无痕平复下来,尽可能给他安全感。
季无痕像个可怜的孩子靠在苏鸿的身上。
“我梦见你讨厌我,嫌弃我,不要我……”
说得极其可怜,声音存有丝丝哽咽,又因为失而复得不敢再放肆。
苏鸿轻轻拍着季无痕的后背。
“我嫌弃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都习惯了吗?”
轻笑地苏鸿调侃着,季无痕呜咽了一声。
“梦里,你好可怕,我害怕极了,看不见你摸不到你,只有尖酸刻薄的声响,让我绝望。”
季无痕被伤害的虚弱不成样子,甚至连自称朕都不说。
一个劲的我…
“果然,梦境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苏鸿直接把季无痕扑倒在床上,然后趴在他的身上。
扯着被子盖住二人。
“啊?”
“活该,谁让现实的你欺负我?现在遭报应了吧!”
苏鸿不留情面的谴责,季无痕这个始作俑者想委屈都只敢偷偷委屈。
“睡吧,睡吧,我的皇上,我在呢,苏侍卫在,小娇夫在呢。”
给予足够安全感的苏鸿,感受着季无痕紧实胸膛的起伏,感受着他身上温热的温度。
“小鸿,唔……”
苏鸿吻了过去,堵住季无痕的嘴儿,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被褥之中,深夜之中,周围寂静无声,唯独有露出声响的只有纠缠的二人……
*
一月后。
苏鸿跟其他侍卫巡逻到议政殿,远远地就听见训斥。
至于说什么,离得太远,很模糊。
只不过这训斥着实让人惊心害怕…
“皇上今日发了好大脾气,还是小心为事比较好。”
“是啊,是啊,别撞在皇上气头上,不然吃不了兜着走,赶紧走赶紧走。”
一行人离开,苏鸿脚步逐渐缓慢,缓过神来差点掉队。
议政时间结束。
苏鸿站在养心殿门口,沉思了许久一直没有进去。
听闻这次皇上发怒又是因为后宫无子嗣的原因,一边倒地要季无痕选秀。
这一切背后推动的人,无疑是季无痕的爹,正面无法与自己的亲生儿子对抗,只好煽风点火前朝的朝臣。
那些新臣效忠于季无痕的,自然不愿意附和,但心里也隐隐为了国家为了将来有所动摇。
至于剩下的老臣,态度就十分的坚决,效忠多年,不畏生死。
要是为了这种劝谏之事,让他们锒铛入狱,恐怕会引起众怒。
那好不容易地稳固的朝政,再次动荡...
半个月前,边境传来战报,邻国侵犯边境领土。
正是将军士兵用人之际,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摇动军心。
德元公公看着站在门口默不作声地苏鸿,满脸的为难。
默默地走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苏侍卫,奴家去通报皇上?”
“不用了,今日就不见皇上了,不要告诉皇上我来过。”
“可是...”德元公公更加为难了,这叫什么事啊?
“我明日再来。”
苏鸿说完,转身就走。
德元公公看着周围杂乱的人太多,不好多加阻拦,省的出些流言蜚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鸿离开。
*
回到休息室。
与苏鸿一间的侍卫值夜,一个晚上都不会回来,整个休息室只有苏鸿一个人。
望着床头的柜子。
想起了之前霍营老将军递给自己的信件,先皇的遗嘱。
蒙尘了一月有余。
苏鸿才发现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逃避,逃避打开信件。
害怕先皇的言语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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