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竹然透过宛如明镜的电梯门看俞清梨,“一会儿你什么都不用说,坐在那里就行了。”
俞清梨沉默不言。
知道自己又要被推出去当工具人了。
“叮”,楼层到了。
谢竹然推着俞清梨来到书房门口,摁下门把手,不出所料里面反锁了。
这是俞秉言的习惯。
她早料到是这样,拿出备用钥匙插进锁眼里,把书房打开了。
里面的俞秉言坐在书桌前,专注地看着桌上摊开的书,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好似已经习惯了。
但这些俞清梨一概不知,毕竟这是自她记事以来第一次和父母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对他们只有陌生。
谢竹然没有把俞清梨推进去,而是绕过她走了进去。
站在书桌前,在俞秉言面前,她摊开手心。
一对哥伦比亚祖母绿的钻石耳环出现在眼前。
俞秉言平静的脸上出现了裂缝,他猛地抬眼看谢竹然。
“你翻我东西?”
“这个问题重要吗?”
他隐忍地看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竹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噙起讥讽的笑意。
随即脸色骤变。
她浑身都在颤抖,对着俞秉言怒吼:
“俞秉言,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你和我结婚那么多年,连女儿都二十八岁了,你到现在还留着那个女人的东西!”
“她都已经嫁给白人移民去国外了!你还惦记着她!我算什么?!”
“那么多年来,我跟着你在国外奔波!把自己的亲生女儿丢在自己哥哥家寄养!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俞秉言,你有没有心?!是块石头那么多年也该捂热了吧?!”
整个书房都是她的声音,说到最后的时候都是哭腔。
她为了让自己没有那么狼狈,用手捂着脸等情绪平复下来才放下来。
提起那个女人像是触及了俞秉言的逆鳞,他看谢竹然的眼神里冒着寒光。
起身要去夺过她手里的耳环,却没想被她避开了。
他怒不可遏地低吼着:“给我!别让我说第二遍!”
谢竹然不敢相信他竟会为了这对耳环冲自己发脾气,而且还是当着女儿的面。
把那对耳环攥紧在手心里,背在身后不让他拿到。
俞秉言脖子紧绷着,青筋凸起。
“非要我把你当初干的那些肮脏事说出来吗?!如果不是你当年给我下药酿成大错,你觉得——”
“我会娶你吗?”
书房的空气在这一刻凝结,门外的俞清梨紧抿的嘴唇泛着白。
谢竹然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他十分陌生。
可他们结婚快三十年了,为什么现在还仍旧看不透他。
地板传来一声巨响打破了僵局。
谢竹然把耳环狠狠摔在了地板上,耳环上祖母绿钻石脱离了出来,上面镶嵌的细钻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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