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张家往年的罪恶,即便是珏城的普通百姓,也是有所耳闻的。

毕竟张家做事太绝,动辄灭族屠户,这突然消失数百户人,城里的狗都能感觉少了很多气味,更遑论是人呢?

但唯独以邪法为张破云炼制血丹一事,张家可谓是费劲心机,所屠杀的尽是如韩家村一样世代深居大山的村落。

——之所以如此谨慎,并不是怕了珏城的哪方势力,只是担心影响到张破云在补天观的名声而已。

所以这件事张家做得极隐秘,莫说外人,自己族内知道的都只剩下几个长老还有张平,其他手下完事儿后都惨遭灭口。

不想,还是被翻出来了。

但这件事是在场的其他势力所不知道的,因此有人出声追问,道:“是什么样的邪法,你们可有证据?”

俞海说道:“此邪法极其残忍,需要大量的搜集健壮成年人的鲜血,珏城周边郊外偏僻的村庄,尤其是世代生活在万妖山脉里的村民,多惨遭无情屠戮。”

若当真如俞海所说,张家这种为了一己私利,大肆屠杀无辜之人的行径,属实是伤天害理,让他们即便是有心帮着辩解,都无从开口,因此纷纷看向张士谦,看张家作何解释。

而张家有不知情者以为这就是三大家族恶意编排的罪名,当即就要怒斥回去,却被张士谦挥手斥退。

张士谦知道,三大家族能动用这么大的阵仗,必然是有足够的证据来支撑的,否则不会如此。

而张士谦不愧是曾年轻时在珏城闯出偌大名望的俊杰,竟是上前一步,直接承认,道:

“诸位,当年在下爱妻为奸人所害,腹部遭受重伤,后来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最后生张破云时,难产而死。”

“而吾儿张破云也确实因为怀胎的时候遭到创伤,导致先天不足。”

“爱妻刚撒手人寰,唯一留下的孩子也如此不不幸,在下当时接连遭受打击,内心陷入无尽的悔恨,绝望。”

“此时听闻有方法能弥补爱子的先天不足,纵使是邪法,但作为一个父亲,为了孩子,我还是毫不犹豫的做了,纵使事后我会恨自己无情,恨自己残忍,但我还是做了。”

“如今过去这么多年,我仍旧时常会后悔,会心痛,会因此无法安心打坐修炼,在此,借着这个机会,我张士谦,向所有人无辜的人忏悔,我会修建祠堂,立碑刻字,让张家世代供奉。”

武家的一名长老,武云波冷笑一声,说说道:“你张家就这点诚意?一个恶心人的祠堂,几句轻飘飘,假惺惺的鬼话,就能宽慰那些无辜的亡魂?”

此时人群中忽有人怒吼道:“张家卑鄙无耻,满门上下尽是吃人的恶鬼。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修建祠堂用得着你这沾满鲜血的恶鬼?用得着你立碑刻字!”

众人将目光看向人群中的那个声音。

只见是一个虬髯大汉。

这虬髯大汉此时义愤填膺,满腔怒火,见所有人望了过来,根本不虚,反倒是上前走去,周围的人被这种气势所震,自行让开了一条路。

虬髯大汉来到人前,道:

“在下黄明,黄村人士,当年若不是在下外出历练,恐怕也会惨遭毒手,被抓去炼制成血丹。这些年无一日不想着复仇,但苦于张家势大,郁郁不得。”

说道这里,虬髯大汉单手指天,说道:

“好在前些日子,乘着有人刺杀张家,在下顺手也宰了几个张家的畜生,不然早晚都得被这满腔的仇恨怒火活活憋死不可!”

这算是人证。

众人心里不约而同的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果不其然,之前处于观望状态的人群中,又有不少人怒斥张家,言明其为了夺取别人的资源点,强行诬陷,然后施行灭族的残忍手段。

有三大家族撑腰,有虬髯大汉带头作证,人群中接二连三的有人走出了怒斥张家的种种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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