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希心情大好,睡到日上三竿。

天一亮。

门房就来找她,“外头有一个俊朗公子,说是认识姑娘,您要见见吗?”

“不认识。”洛希还睡的正香,蝉鸣正回来,接过门房递来一块令牌,等着她醒来再转交给她,就随手置在了榻床的一边去。

洛希醒来时,文馨再来见她,接过玉觉得价值不菲,拿过去与她说道,“姑娘,这块玉牌质地细腻,又嵌金边,上面还刻着官家的字,应是官令,你当真是不认识吗?”

“玉镶金边,这等官令我怎会……”

她说着就定住了。

那张脸白刷刷的。

“姑娘?”秦文馨凑近她身边,“怎么…脸色怎么比昨天回来还要差?”

“那块玉上写了什么字?”洛希问。

秦文馨低头看了一眼,风轻云淡的回她,“是个裕字。”她没留意洛希脸色,还有些疑惑,“怎么会有人用裕王的尊号,按理应该避名讳,被发现了怕且要被罚的,这样的东西姑娘还是不要留下来,丢了吧。”

洛希脸色黑的厉害。

她心想千昕鹤这种性格不应该做狗皮膏药,烦躁的很,秦文馨约她下棋,她召来门房,“你追上去,把玉送回去给人吧。”

“那位公子没走。”门房回了一句。

“什么?!”

洛希一惊。

“而且…他似乎一宿没睡,风尘仆仆,脸上倦意很浓,小人卯时一刻开的门,他就已经在门口了。”门房老老实实的回答。

洛希看了眼屋内的木桶刻漏,巳时过半,默默的握紧了手中的棋子,“他在门口站了两个时辰都没走?一直站着?”

“是的,小的也奇怪。”门房的老大爷做五十年了,少有的见人愿意一直等着的,下了雨都不走的就更加少了,见那人君子模样,衣着不菲,举止言行都不像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人,“小人实在不知如何,也不敢出言驱赶他,只好再来问姑娘了……”

“不怕死的还真来了。”洛希冷冷一笑,听见雷声一响倾盆大雨就落下来了。

很快接连数道狂野的雷电在怒吼,声音大的惊人,天际就像是被野兽撕裂一般。

变得黑白颠倒。

起身坐在梳妆柜前,蝉鸣为她梳发,洛希拾起一支银簪,指尖轻轻抚摸着锋利的尖端部位,幽幽道,“别让雷把人劈死了。”

文馨没听懂,见洛希突然接替手蝉鸣托起自己的低髻,行云流水插入发簪结束。

这支银簪又长又细。

不大像她喜欢的。

文馨见她拿了雨伞就往大院门口赶过去,自然不好多说,和蝉鸣也追了上去。

洛希还想着千昕鹤落汤鸡的景象。

结果他就站在秦家大院屋檐下。

位置不偏不倚。

没有雨。

“借贵地避雨。”他浅浅微笑,听的洛希身后几个追出来丫鬟们都心花怒放了。

洛希就知道他不至于那么傻,收了雨伞走过去,一把就拽住他的衣领,压低了声音,“千昕鹤,你真是冤魂不散是吧?”

“我走了一路。”他微微探下身子,将自称去掉,“能让我休息一会再说吗?”

她显然不信,“你昨晚没去昆山县衙?”

“迷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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