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镪水县的,回家的路上经过贵县,正好贵县的天然氧吧有很有名,临时决定在贵县停留一晚上,明天再继续上路回家,所以有劳大叔给我们指个路,我们打算住到政府的招待所里去。”
“镪水县?小伙子你们这是走错了路了?这是绕远了啊,你们这是打哪里来的?”
“我们是青大的大学生,驾牛车的这是我爷爷,我们从省城下了火车就坐上牛车准备回家,可能是阿黄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结果不小心就走到这里来了。”
柱子此时脸上神色不变,心里却已经警觉起来了。
因为他已经两次开口问路了。
按说正常情况,这位大叔只需要指路,告诉他们走哪条路可以去到神木县的招待所就行了。
可这个大叔却两次避开了他的问题,反而打听起了他们从哪里来。
他都说了他们是镪水县的,他还追根究底的问他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也许他多心吧,柱子这会儿怎么都觉得这个大叔有点在摸他们底细的感觉。
这是为什么?
他们只不过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问个路而已,又不是去挖墓盗宝,用不着如此警戒吧?
可这位大叔又面相挺憨厚的,语气和神情也没有流露出有恶意的样子,也许就只是太好奇了,没见过阿黄这么大的牛和这么大的车,所以多问了两句。
他不能一离开了裴家村,就觉得外头人人都是坏人。
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反正谨慎细致惯了的柱子,心里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那位大叔一看这么大的牛,拉着车,然后车架上面又只坐了一个头脸都包裹了起来的老人,的确有可能是走错了路。
神情比之前更热情了一点点,“原来是这样啊,那倒的确是不能再摸黑赶路了,晚上更容易迷路,在我们神木县过一夜也好,你们要去政府的招待所的话,就沿着右边的这条路,过三个红绿灯路口,就能又看到一个大的十字路口,不要过路口,直接左转,就是我们县的建国大道,政府的大楼和招待所就都在那条路上,抬头就能看到了。”
“哎,谢谢大叔了。”
柱子连忙一副真诚的感谢的模样。
那大叔连忙摆手,“不用客气!”
然后目送着柱子又上了牛车,听到柱子用他们裴家村的方言对他爷爷老赵头解说怎么走的路的声音后,那大叔的神情更缓和了。
他年轻时也算走南闯北过一段时间的,镪水县他是真的去过的,那边比他们神木穷多了,所以那边的山南话偏硬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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