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等到想听的都听到了,牢骚也发够了,宣王才出口制止。

“南月的臣子何时也同巷头的长舌夫一样,这般爱嚼舌根子。”

“别人如何你们也要如何么。”

“不与傻瓜论短长。”

“开始接吧。”宣王淡淡回看苏忆一眼,又收回视线。

云山捏起一包白粉,倒在一方断臂上,而后将它装了回去,待接口准确无误后,两面接口处又撒了一圈白粉。

用薄纱缠上,细细打了个结。

云山道,“如此过一个时辰,便可看到断处长肉,两边黏连生长。”

说罢,她如法炮制将另一只手接上。

“宣王殿下,这只手曾受过伤?”云山敏锐地发现宣王的左手从手腕往下便不太灵活。

极有可能是受过重伤。

想到某个人,也是左手手腕往下受伤,她神色晦暗不明。

“受过一些小伤,无大碍。”权宜年盯着左手看了一会儿,“快接吧。”

云山嗯了一声,又把左手给接了上。

“诸位还请耐心等待。”

“一个时辰后便见分晓。”

随着时间的推移,权宜年脸色愈发稳不住。

云山见状道,“伤口生长,总归是有些瘙痒难耐的,殿下还且忍一忍。”

权宜年点了点头。

日头就这么往下移了又移。

苏忆看过来的目光带着些许奇怪,权宜年几乎是皱着眉回以视线的。

终归还是到了一个时辰,沙漏已经漏完全了。

云山上前层层绕开薄纱,伤口就这样暴露在众人面前。

一道整齐的刀切疤痕已经生成,还透着粉嫩。

“殿下动动手指。”

权宜年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先是轻轻挥了挥,再又动了动手指。

“断过一次的手,刚接上时用起来并不会同以往一般方便,到底会差些。”

“不过像宣王殿下这样几乎是刚断下就接上的,养上半个月一个月就能恢复从前了。”

云山朝苏忆行了一礼,“在下也是南月国人,有关两国邦交友好。”

“必定全力以赴救治南宫皇子殿下。”

“只不过……皇子殿下断手时间略长,即使是修复好了,也不能与从前一样灵活。”

“这一点还望使者见谅。”

苏忆少有的没有回嘴,她静静等了一会儿才淡淡应声。

“事不宜迟,在下现在便可给皇子安排治疗。”

“请问苏大人意下如何?”

苏忆犹如魂出天外,神色恍惚。

“不行。”

“皇子身份特殊,岂是那些低贱的草民可以比拟的。”

“要给皇子的断臂,其身份主人怎么也得是贵子才行。”

“什么时候了,还端着这个架子。”不知是哪位臣子嘲讽地出声怼了这么一句。

“有的接上便可以了,还不快快去给皇子治疗,时间拖的越长便越是危险,成功的概率便也越小。”

兴许是怕这位颠婆挑上自己的儿子,各位纷纷开口阻拦。

就连宣王也眉毛一挑,显然是极度不悦了。

“苏使者,莫要欺人太甚,对南宫我们已经仁至义尽。”

“怎么?你难不成还想从我南月众贵子中挑一位出来么?”

“风华正茂的年纪,替他人做嫁衣,本王是万万不肯的。”

宣王冷笑一声,“使者既然不愿意去挑,本王便自作主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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