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逸星激动地全身都在颤抖,双眼也在一瞬间盈满泪水。

“妻主。”他睁着眼睛一动不敢动地盯着颜小冉,泪水不自觉往下掉。

“不能,不能再打掉了。”他哽咽道。

“好不容易有的……”声音细小如蚊。

“不会的。”颜小冉摸了摸他头顶,“你自己注意些。”

“近五个月就不要绣花了,”顿了顿,“这可是医卿说的,不能太过劳神,其中绣花尤其。”

“锻炼适当就可,”颜小冉柔了眉眼,又忽然想起什么,严肃道,“你母亲那边,没有再联系吧?”

这么一提,颜小冉接着问,“在我回来前,祭祀消失那段时间,你父家可有说过什么话,给过什么东西?”

洛逸星一怔,手不自觉紧了紧手下的被子。

“没,没有。”

母亲已经下了大狱,她曾经给过自己符纸的事,应该,没有大问题吧?

毕竟当初他是把那符纸扔掉了的,虽说插香供奉了一段时间,可盒子里放的只是白纸一张。

更何况,妻主回来后,连带着那些摆香的坛子他都一齐丢掉了。

如此想着,他还是不放心,缩着脑袋说,“母亲曾经给过我一张符纸,我丢了,但摆了坛供了张白纸做样子。”

见颜小冉不说话,他急切问道,“可是那符有什么问题?我一刻都没留的。”

“无事,想起问问罢了,不要紧张。”颜小冉心里叹了口气,觉着某些问题已经明了了大半。

逸星这家伙要是知道,哪怕有一星半点和他是有关的,得内疚死。

便只得安慰。

果然,他松了口气,“那就好。”

晚上,两人在院子里吃过饭,散了步便歇下了。

另一边的小客厅,席温玉两人坐着等了小会儿,听到洛逸星怀孕的消息,愣了愣后如常用膳,各回各院。

“主侍,这可如何是好,”林子闷闷道,“洛侧侍如今也有了身孕。”

“有什么好不好的,都是妻主的孩子。”席温玉以为他在替自己忧心,“逸星想要孩子很久了,这也算了了他一个心愿。”

“正好趁着年轻,生育也不那么累些。”

“可是,主侍,”林子替他抚了抚袖口,“卿主院里统共就三个男人,如今您和洛侧侍一齐有了身孕。”

“那方面自然就不太方便,”说着说着,他有些着急,“佟晚……”

接受到席温玉瞥来的目光,他结巴一下改口,“佟公子不得得意到天上去,就他独宠了。”

听完席温玉气笑,“那又与你何干,管好自己院里的事就行了。”

“我就是,就是见不得他傲。”林子诺诺道,眼见着席温玉脸色不对,他忙道,“不说了不说了,您可别气坏了。”

席温玉叹口气,“你呀,比我还忧心些,林子,人活一辈子,不要太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

“与其仇视别人,不如取悦好自己?”

“只要妻主能一碗水端平,一切无碍。”

林子低下脑袋,眉眼显出尴尬。

“好了,走吧。”

夜晚,月升正空,颜小冉轻步踏走在洛逸星的房里。

他房里东西种类不多,全是各色的绣品,显得满满当当。

颜小冉淡然的眼神跟随自己的手一寸寸探过。

直到房间侧面最深处,仰头。

幽静的月光穿过纸窗,面前一张半人高的绣品被好生护住高挂壁上。

那是一个高马尾红衣服的持剑女子,眉目凌然,衣袍翩飞。

忽而一阵风吹过,裙摆的涟漪让她觉得世间另个自己仿佛要从画里走出来。

她嘴边的笑怎么也压不住,“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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