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看了看刘清若有所思的样子,又看到张智两兄妹四目痴对,微笑道:“好了,三位小友,老道士我所知的这些也都是道听途说而已;真假与否,就不得而知了。今日还真多谢幽堇姑娘,能让老朽得见这传说中的‘七玄卜命之术’,所以才多啰嗦了些。”

张智转过头,与刘清一起拱手说道:“多谢老先生/道长的指教,让我们多了许多见识。”

老道士持着拂尘,拱手回礼道:“两位小友客气了。”然后其转头看向张智和粉色衣裙正色道:“不知两位小友,可否解答一下老朽之疑惑?”

张智皱眉,为难道:“我们兄妹二人的来历和身世实在是不好相告,还请您老多理解海涵。”

老道士摇了摇头:“这个,老道士也是十分理解。只是老道士的疑惑还有其他,还请小友能够相告。”

刘清打断道:“老道长,您是不是想问幽堇姑娘那‘七玄卜命术’从何得来吗?还是想知道‘七玄卜命术’的内容详情?”

老道士看向刘清,连忙摆手笑道:“非也,刘清小友误会了。

‘七玄卜命术’的确令老道士十分好奇,但老朽不敢有所觊觎;另外,既然幽堇小姑娘能得到,而且通过刚刚替老朽‘卜卦’来看,她已经深得其精髓,这乃是天缘,天缘岂可用人智来探究?其实我想问的是,,”

老道士目光转向张智和幽堇,继续说道:“见痴小道长,你和令妹下午之时,为什么可以做到‘为刘清小先生祛除蜈蚣之毒’?”

刘清也才想起下午之时张智二人为其祛毒救命之场景,然后立即双膝弯曲,跪在地上,对着张智二人俯首说道:“在下再次感谢见痴道长与幽堇姑娘二次救命之恩。”

张智见状,立即上前双手扶起:“刘清先生,您勿行此大礼;我们兄妹与你相识一场,大家相处十分融洽,亦如朋友兄弟一般,先生如此岂不是见外了?”

刘清直起身,重重点点头:“大恩不言谢,在下今后愿为道长二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先生您言重了!或许真如梳风道长所言,一切皆是‘缘’吧!”张智笑着说完,便站回幽堇身边。然后,再一拱手,对老道士梳风好奇问道:“道长,这‘救人祛毒’之法,也是我妹妹教我的,不知有什么。。?”

梳风道长点点头,慢慢说道:

“普通‘吸魂者’,可以利用‘附灵’祛除自己体内的普通毒素;但若是‘吸魂者’之毒,会自带有‘魂力’,那么中毒之人,若是‘吸魂者’,也可以利用‘魂力’重新对毒素进行夺灵,再祛除即可,但要求‘中毒之吸魂者’‘魂力’够强,否则无法做到。

但,若是‘吸魂者’想替他人解毒,则需要以‘魂力’穿透其‘魂体’;这并不是普通‘低阶之魂力’轻易可以做到的。所以老道士想问小道友,你和令妹是否已经‘吸食’了‘高阶之魂’,而且掌握了‘思魂疗伤之术’?”

张智听完,看了看粉色身影,然后对老道士点了点头:“道长您慧眼如炬。只是我对‘思魂疗伤祛毒之术’掌握不深,下午之时还多亏我妹妹帮忙才得以成功。”

老道士梳风点了点头笑道:

“幽堇小姑娘果真是天纵奇才,老道士这几十年博览群书、游历四方;说实话,纵览古今,还从未见过如此年轻又如此天赋神通之人。

看来真的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得不服老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即国家代代都有很多有才情的人出现,表达了对人才辈出的赞美,也体现了历史长河中人才不断涌现的客观事实。这句诗出自清代诗人赵翼的《论诗五首·其二》:“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只眼须凭自主张,纷纷艺苑漫雌黄。”】

张智苦笑道:“道长您过奖了,这‘思魂之术’您下午不也展示一番了吗?”张智说完,心里也知道这老道士所言并无夸张。她们姐妹二人一直以来给自己的感觉的确是‘魂术通神,可媲天仙’,但这些他并不在意;而且她们姐妹二人在千年前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他自己也猜不透,而且他也不曾想去猜透,更不希望有知晓明白的那一天。

老道士微笑道:“老道士这点道行,就知道瞒不过你们二人。那‘思魂钉’的确是老道士我的看家本领,但老道士我并不是‘高阶吸魂者 ’;‘思魂钉’也是我用普通之魂加以凝练而成,老道士我可是苦修二十多年才做到‘思魂成钉之术’,而且我的‘思魂’还无法做到替他人‘疗伤祛毒’,与两位小友想比,老朽实在是自愧不如。”说完,这老道士也略微羞红脸。

张智听完老道士的夸奖,挠了挠头,也红着脸说道:“在下资质愚钝得很,实在受不起您的夸奖。”然后突然一拍额头,紧张说道:“糟了,糟了,我忘记给白马挪一个地方了。不知道它。。”说完转身立即朝着白马跑去,粉色衣裙见状也立即跟随。

老道士见这张智突然一惊一乍、冒冒失失的,无奈摇了摇头。

刘清见张智二人走远,转头看向老道士好奇道:“道长,在下想问您一件事。不知这‘隐宗’与‘太玄宗’是不是。。?”

梳风道长看向刘清点点头,脸上并没有什么惊异感:“小友果然聪明,其实‘隐宗’的确是由‘太玄宗’弟子所创,只不过怕招惹是非、祸端,所以一直以‘隐宗’自居。”

刘清惊奇道:“那您刚刚所说的故事,也是真实的吗?”

老道士摇了摇头:“老道士所言也只是宗内长久以来,代代口传的轶事传言,并没有什么事实记载。但‘太玄宗’的确是真的存在过,只不过千多年前突生的变故,众多隐情,都已经成了未解之谜;老道士以及宗内门人,一直以来,游历天下,也是想多方探听一下消息,但结果也确如先辈所言-----不过大海捞针耳,只怕老道士此生已无探寻之可能了。”

刘清想了想说道:“道长您此言差矣,您刚刚不是见到了千多年前失传的‘七玄卜命之术’了吗?缘份与天机,或许真的很难以人力可度。”

梳风道长听完刘清之语,捋了捋胡须,然后看向那边的张智两兄妹,若有所思起来。

翌日,天色蒙蒙亮,竹林里水汽沼沼。

竹林小筑内,张智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粉色身影,内心依然有些忐忑。昨晚这幽堇并未要求自己继续‘魂术修习’,而且她居然也没‘卧空休憩’,而是主动选择与张智相依而眠。倒是让张智十分好奇,也让董云等偷笑了好久。只是这一夜,他内心并未平静,总有一种奇特却又无法言表的感觉,而且心脏莫名的紧张跳动。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张智看了看周围依然熟睡的众人。只见,刘清神色安详,靠竹墙盘坐,诗音、何志奇则在刘清两侧,侧卧在小筑角落;董云与沈晨也是依偎而卧,脸上依旧幸福洋溢;知芽与小怡相拥在一起,也十分安定;老道士梳风也是靠墙打坐而息,依然一副仙风道骨。

张智转头看向身后的竹墙,他隐隐有种感觉-----‘她来了’,而且离自己很近了。

粉色衣裙也睁开眼,抬起头,循着张智目光所视的方向。通过手心感应问道:

“你怎么了?”

“她来了,离我很近了。”张智并未转头,心里回道。

“她?你不想见她?”幽堇心里好奇问道。

张智回过头看向这粉色身影,心里回道:“我不敢见她,上次送琴给她的时候,我就感应到了。她好像并没有像你姐姐幽荨说的那样,把我完全忘记。而且我为什么可以和她遥相感应?难道因为是我那半魂?”

幽堇在心里也是不解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这‘割魂救人’之术,我姐她好像也是第一次使用,个中奥秘我们俩也无法完全得知。就像你为什么不能‘吸食’植物之魂,却可以直接‘吸食’‘高阶之魂’一样,我们同样也是疑惑不解。或许,我们姐妹的记忆也并不是我们俩想的那样,除了人生经历之外,有些后天所学的东西,我们也并未完全记起。”

“又或者,千年前,就已经存在这些未解之谜了。我们姐妹并不是神仙,也不是姜尚、孔明,不会神机妙算,无法全然知晓天下事。”二人心底,同时传来幽荨的声音。

张智听到心底幽荨的声音,欣喜道:“幽荨姑娘,你。。。这好像是我们三人第一次一起交谈;好奇怪的感觉,但是又好亲切。就像一家人。。。”张智没敢继续说下去,他怕自己又有失言之语,而且这两姐妹性格变化太过于极端,会突然冷漠甚至冷血无情,他内心仍然还是有些许惧意。

还好,等了片刻,张智心底并没有传来这姐妹二人的什么愤怒、讥刺之语。

张智挠了挠头,看向这粉色身影,只见她也在看着自己。异样感又生,小脸一红,张智口述道:“我们。。出发吧,我现在不想更不敢与她相遇。”

“嗯。”粉色衣裙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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