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中,纳兰云安脸色难看,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目光凶狠的看向方月月,面上一派狰狞。

方月月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被吓了一跳,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臣女所言句句属实,请殿下明鉴。"

嫡姐有心上人的事情她是来京城前听姨娘提起的,姨娘告诉她,若是进京后跟大皇子的关系得不到进展,就可以将此事说出去。

如今她觉得是时候了。

“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若是本皇子知道这件事传了出去,你别想看到第二日的太阳!”

放下狠话,纳兰云安径直去找大皇子妃,他要亲口问一问,她对自己如此冷淡,是不是因为心中有别的男人!

“参见大皇子。”

伺候的下人行礼。

“都滚出去!”男人语气中满是愤怒,一双眼睛死死看着大皇子妃。

平安担忧的看了眼主子,看到主子对她点头示意,她怀着满腹担忧走了出去。

自那件事过后,两位主子的感情越来越淡了,先前明明是那么恩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会闹到这个地步呢。

“殿下过来有何事?”方婉一脸轻松,没有被大皇子的冷脸吓到。

从很久之前,这个男人的喜怒哀乐就无法再影响她了。

“你之前可...”说到一半,他顿住了,问出口有什么意义呢,自己又不舍得休了方婉,问出来只会给自己脸上蒙羞。

“你、你真是好样的,之前算是我小瞧你了,我警告你,你要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若是做出令皇室蒙羞的事情,谁都保不住你。”

纳兰云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云婉淡定的吃了一口点心,嗯,真软,真甜。

平安快步都来,小心问道:“娘娘,殿下来之前在凉亭中见过二小姐。”

方月月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说过姐妹共侍一夫为佳话,还说什么是来加入这个家的,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方婉统统当她是放屁,这个女人想要她屁股下面的大皇子妃位置很久了,方月月段位太低,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要除掉白姨娘,方月月便翻不出风浪来。

“给我娘去封信,就说白姨娘蹦跶太久了,可以处理了。”之前娘亲每每想要处置白姨娘,方婉因为担忧父亲会因此更加不喜母亲,而屡屡劝阻。

作为儿女,谁能不希望父母感情和睦呢,但现在她明白了,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该断就断吧。

想必娘亲早就不在意父亲了,所以从来没将白姨娘放在眼中。

妾室蹦跶狠了,直接处罚就是了,只有白姨娘搞不清形势,还以方老爷的宠爱为荣,时不时借此来刺激方夫人。

“娘亲也忍她许久了,该做个了解了。”

平安捂嘴偷笑,“夫人可没将这种跳梁小丑放在眼中,上次夫人还说舍不得白姨娘了呢,后宅生活枯燥了些,能有人耍耍大戏也能解解闷儿。”

“不过依奴婢看,二小姐记吃不记打的性子跟白姨娘一模一样,母女二人一样的不懂规矩,眼中只有那三分利益。”

“只要方月月不蹦跶到我面前来,她想如何我并不在意,派人盯紧她,只要她敢将注意打到我腹中孩子上,不用对她客气。”

男人她不在意,但孩子是她的逆鳞,谁都动不得。

......

“父皇,先生回京了,让先生和秋姨进宫好不好嘛。”纳兰云笙身子快拧成麻花了,无奈舜帝就是不同意。

“莫谨自己进宫陪你,他夫人不行。”舜帝再次拒绝。

“那儿臣出宫行不行啊?”

“呵,你觉得呢。”

纳兰云笙垂下脑袋,她觉得不行。

瞧见她蔫哒哒的样子,有颗心软了软,道:“摆驾惊鸿殿。”

安月秋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太后迟早会发现的,不如趁早解决这件事。

惊鸿殿。

看着一双儿女在一旁玩耍,舜帝简短的说了安月秋的事情。

德妃:“陛下思虑的是,姐姐不能一直躲着,早日在太后面前过了明路,才是正理。”

“臣妾一会就给姐姐下帖子,姐姐等得到太后的谅解,一定会十分开心的。”

“陛下,臣妾听闻太后正在为云婉物色夫婿,考虑的有外地的藩王,您看?”

闻此言,舜帝捏了捏额头,顿感头疼,太后是个十分明事理的老人,心中透彻,对小辈多有包容。

但是太后也十分认死理,先太子的死就是她心中的一根刺,这么多年都没能忘怀,如今这根刺已经在太后心底发脓、溃烂。

“朕再去劝劝母后,当年的事情扑朔迷离,但不管如何,云婉都是无辜的,她不应该承担这些。”

高大的身影离去,德妃命小安子出宫去莫府传信。

到坤宁宫的时候,太后还在小祠堂念经。

“太后,陛下过来了。”米嬷嬷扶起主子,劝道:“娘娘,您得保重身体,您在这样下去,小主子也得担忧您啊。”

“阿米,你不懂,哀家这几日经常梦到我儿,他在跟哀家说冷,我儿他冷啊。”

“都是哀家不好,哀家就不该让他娶那个祸害!”

说到最后,太后咬牙切齿,心中愤恨。

看到太后如此执着,米嬷嬷心中担忧,长此以往,对太后的身体无益,只能期盼陛下能劝动太后了。

“母后。”

“皇上来了,可用午膳了?”

“儿臣已用过膳,母后要保重身子才是。”看到太后通红的眼眶,他开口劝道。

“皇上你不懂,每每想到他,哀家的心就平静不下来,哀家时常在想,若是当年没有同意他娶那个祸害,是不是他还会好好的活着。”

“哀家什么都不求,只求他能好好活着!”

说到此,泪水流下,这一瞬间太后彷佛苍老了十岁。

“母后,您要节哀,皇兄肯定不希望看到您这样的。”舜帝言辞恳切,“皇嫂和皇兄素来恩爱,害皇兄的另有其人,皇嫂和云婉都是无辜的。”

“不!”太后厉声反驳,“哀家知道她不想害皇儿,但是她却蠢笨如猪,轻易着了别人的道。”

“若是旁人端来药,一定会查验后再喝的,因为皇儿十分信任她,直接喝了那碗下了毒的药,都怪她,都怪她太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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