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有些恍惚,以为是幻觉,但此时此刻。
即使是幻觉,似乎都能给他带来心底那唯一的支撑。
便是这个支撑,才让他重新有了一点气力,他努力的、颤抖的抬起一只手。
伸向视线里模糊却熟悉的俊脸,他想确定到底是不是濒死前的幻觉,若是,那便在幻觉里摸一下他,死掉也好。
只是手刚刚被抬起,即被一只微颤的大手紧紧抓住,即被紧紧的覆在那有些真实的俊脸上。
微温的大手却透着湿冷,手心里粗糙的剑茧微刺着他的手背,轻轻的摩挲着……莫名的熟悉,是他的手。
俊脸的肌肤很滑也很柔软,只是似有微硬的胡茬微刺着他的手心,脸颊好像有点凹陷……莫名的直觉,是他的脸,只是明显瘦了……
模糊的眼前,依然分不清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却是未语泪先流。
干哑的喉咙里只得小心翼翼的沙哑着:“萧泽……是你吗……”
“是,是萧泽哥哥……”萧泽看着柔弱不堪的南宫羽,声音低哑哽咽的也说不出话来。
只是极力压制着颤抖的手指,轻轻拭去南宫羽脸上的泪,一遍遍摩挲着他柔软却冰凉的脸颊。
而南宫羽在听到这句难以置信的回应后,一种突如其来巨大的生的希望。
让他一时有些承受不住,加上体内血候之毒紊乱逆行的气血。
身与心似被某种东西狠力的撞击着,几乎让他窒息,握在萧泽手里的手也开始发起颤来。
“羽儿?”萧泽急唤一声,南宫羽感觉就要晕厥之时。
胸前的衣服像被全部扯开,片刻,就感觉心口处传进来一道道畅通的暖流。
渐渐蔓延至全身,刚才的窒息感慢慢消失,胸前的衣服像被重新整理好。
“羽儿?”萧泽仍然有些慌神的急唤。
南宫羽终于清醒了,当他再次看到眼前这张风尘仆仆、憔悴消瘦的俊脸,终于变的清晰时……
眼底瞬间一片殷红:“萧……萧泽……真的……是……是你吗……”
“是……是萧泽哥哥……羽儿……对不起,对不起,萧泽哥哥来晚了……对不起……”萧泽依然是极度压抑的回应着。
是他!是他的声音,南宫羽听的太真切!
一滴泪瞬间滑落,他一把抓住萧泽的胸前的衣襟。
这一瞬,他很想说什么,可是喉咙哽咽的像堵了什么东西一样。
在努力了良久才万般委屈地沙哑道:“你……不管我了……”
“没有!不是!羽儿,萧泽哥哥答应过你的事永远不会变!这一月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我会一一解释给你听,听着羽儿!萧泽哥哥一会儿就接你回南楚,接你回家,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相信我,好吗?”
信!他信!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信他!
南宫羽看着萧泽,眼里早已盈满的泪水一下子全滚了下来,他紧紧的咬着嘴唇,努力的缓缓点头。
萧泽温柔一笑,拭去他脸上的泪水,把他安置在帐边:“羽儿乖,再等萧泽哥哥一下,处理了眼下的事,就带你回家。”
萧泽说完刚要起身,胸前的衣襟即被南宫羽拽住。
“怎么了羽儿?”萧泽重新俯下身。
南宫羽本以为终于可以结束这狼狈糟心的眼下,一切都将重新开始时。
胸口所传来的一阵阵未消失的刺痛却突然提醒他,如今自己已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
南楚皇要他隐瞒中毒一事,必是知道的人极少,甚至萧泽也可能都不一定知道。
现在没有解药,归途也有月余,气血稍有不顺,就极有可能引发血侯之毒而随时死掉。
有些话再不说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甚至或许下一秒他就撑不住了,与萧泽这一眼,或许是最后一眼。
他紧紧的抓着萧泽的衣襟,沙哑艰涩道:“萧泽……有些话我必须现在说……不说我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别胡说……”
“不,听我说……别让我……后悔……”南宫羽忍着疼痛不适道。
萧泽知道南宫羽体内气血不稳,情绪不宜过度波动,尤其是悲痛消极的情绪,便赶紧依他:“好好,羽儿说,萧泽哥哥听着。”
南宫羽看着萧泽的俊脸,盈盈泪眸中尽是愧疚和痛苦:“对不起,萧泽……我……我……我骗了你,一直都在……骗你……我……我……我其实是……是皇子……”
“我知道……”萧泽轻抚着他的脸庞温柔一笑道。
南宫羽似乎有些急,他抓着萧泽胸前的衣襟更紧了些:“不……萧泽……我……我……我说我是皇子……不……不是公主……我……我……我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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