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马上就有一个看起来很激动的男子大声诘问,“齐二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醉香楼的事与齐宁侯世子有关?!我兄弟当日受了不轻的伤,你今日必须把话说清楚!”

这人一看就是齐子彦安排的,不然哪个平民敢当面责问侯府?可只要有这一个出头鸟,人群中的窃窃私语就再也压抑不住了。

“子彦,世子就算有时与你不合,也不至于如此糊涂行事,恐怕是有人从中作祟。你先起来,我自会去调查,给你和大家一个交代!”齐宁侯知道不能硬压,漂亮话也说得合情合理,至于交代,难道还会有人敢上门来逼问吗?

但齐子彦和元宝也不可能听不明白,元宝马上做出惶恐的样子,“侯爷,主子怎敢质疑是世子主导醉香楼一事?只是那李方亲口所言,告诉他主子行踪的、是世子府走出来的下人。”

“主子也觉得定是那下人作恶,无论是为了邀功、还是为了愚忠,那下人定是看世子之前对主子的出手,才敢如此横行作恶。我们主子屡次受伤、此次更是丢了半条命,还牵累了他人,所以才如此惶恐不安,想求世子高抬贵手。从多年前夫人...不...那丫鬟下毒,主子的身子就一直不好,再经不起折腾了。”

齐弘墨气得眼前发黑,看来齐子彦是铁了心,要彻底撕破脸皮了!

“侯夫人可是齐二公子的亲生母亲,世子是二公子的亲兄长,怎会如此狠辣?定是你们弄错了!”人群中、不知哪里传来这道声音,让这场戏继续唱下去。

“我们主子多年来、也是委屈又惶恐,但此次主子听了李方之言、去询问世子,却被世子骂...骂...”

“世子说我是个私生的低贱野种,根本不是母亲的孩子,白白占了嫡子的位子和好处,根本没资格管他叫兄长,更没资格待在侯府。”齐子彦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隐隐的委屈,“我从前真的不知道,如今知道了,自然也没脸再待在府中,只求世子能够饶过我的性命。”

在场的侯府之人都清楚,齐子彦多年前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天下人都会知道了。

齐弘墨是真没想到、齐子彦要彻底抛弃齐宁侯府的身份,不仅表明绝不惦念世子之位,连自己并非嫡子之事、也抖搂得一干二净,简直是疯了!

可知道当年此事蹊跷的人、并非没有,只是他这些年位高权重、没人会将此事翻出来说而已,如今被齐子彦捅出来,必然会有人去查证。如此一来,他在此时矢口否认,只会给未来带去更多麻烦。

当今之计,还是先把自己撇出来。

齐弘墨定了心思,便接上了戏,露出强忍伤心的样子,“为父实在不知,世子对你的出身如此介意,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子彦,当年之事并非你一个孩童的错,为父也是为了你、和侯府安定才做此安排,没想到会让你受委屈。为父给你道歉了。”

“子彦不敢!”齐子彦连忙俯下身,掩去讥讽,声音还是迟疑怯懦的,“子彦担不起,只求父亲怜悯一二,劝诫世子放过子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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