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没松开,抱得更紧了。

“谢谢你。”

这就是他们关于生死的约定了,齐子彦的承诺,让阿九可以不再惶恐,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战斗。哪怕可能要齐子彦用一生承受失去的痛苦,他也还是纵容着阿九,答应了下来。

“我一定会小心的。”可他又怎么能忍心,让齐子彦过那样的一生呢。

大约半月后,京城的气氛明显地紧张起来,就连普通百姓,也能从清冷下来的酒楼花街,感受到异变的来临。从梁永方被柳元培带入刑部后,王氏一直在试图捞出梁永方,从安排拥趸在朝堂上旁敲侧击、到王氏官员直接施压,另一面还安排了好几拨人、暗中潜进刑部将梁永方灭口,可惜都无所获。

半个月的时间、足以让王氏意识到皇帝出手的姿态,加上之前一连串的事发,王氏也开始紧急安排和调动起人手。然而不光是落了后手,更是因为完全没有预料,蓟州的兵变一夜之间就发生了,甚至王氏本家、都是在兵变后的第二日傍晚才收到的消息。王崇山当时就气晕过去,王氏的二把手紧急安排搜集所有的情报、并派王崇山的嫡二子、立刻前往凉州。

又过去一夜,蓟州兵变内乱的消息、和王氏曾在蓟州大战中犯下卖国大罪、即将被皇帝清查的流言四起,其中关联不言而喻,京城内不过两日、就人尽皆知。

这些消息在五日内流传到所有的州府,官府并未干涉任何议论此事之人、似乎正是默认的态度。而原本对王氏大罪还抱有疑问的人,在确认了蓟州发生的兵变属实后,也大都相信了。

王家,已经成了天下之敌,就算是充州生活的平民,也已经乱了起来。

而王崇山的儿子王锦钰,在出发的五日后,才刚赶到凉州。这一路来、四处的流言和议论,已经让他心惊不已。

闵氏的人倒还是客客气气、按照往常的规格接待了王锦钰,然而无论王锦钰如何催促,闵家家主闵止微直到晚宴前、都并未现身。

“锦钰拜见闵家主,”闵止微和王崇山是同辈,王锦钰作为晚辈,便是再急、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代父亲向您问好。”

“锦钰有礼了,”闵止微是个看起来有点慈祥的胖老头,此时不紧不慢地捋了捋胡子,“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开宴吧。”

“闵家主,恕小辈冒犯,但锦钰当下实在无心宴席,”王锦钰在这赶路的五日内,已经充分明白了王氏所面对的危机,此时自然也顾不上许多了,“王氏的意思,几日前的传书应当已经传达给您了,我赶过来,也是为了向您证明、王氏之重视和诚意。”

此事王氏本来已经落了后手,自然不能等王锦钰赶路,第一时间飞鸽传书给了闵氏。只是这个决定过于重大,非王氏本宗之人到场,闵氏恐怕不会给予回应。

“贤侄急切的心情、老夫可以理解,但此事牵连甚广,还需从长计议啊,”闵止微还是笑眯眯的,似乎所谈的不是兵变和灭族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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