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安禄山和其手下密谋策划的时候,主帐中的张角不停地拨弄着手指,用心推算着天机。
突然间,他仿佛看到了一些不愿意看到的景象,又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不得了的事情,脸色变得极为惊恐。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暗中召唤窦建德和张牛角前来。
不等二人相问,张角便急促的道:“建德、牛角,为师寿数将尽,今夜找你二人前来,有三件事告诉你等。
第一,为师刚才演算天机,隐约窥见汉室皇权旁落,天下重现诸侯混战局面。所以为师决定,将黄巾军交给建德,将太平道交给牛角。日后你二人当相互扶持,无论是争霸天下,还是投效于某个强大的诸侯。
这第二,我所重之毒,乃是安禄山所为,今夜他应该有所行动,所以你二人赶快率麾下精锐撤离此地,为师麾下力士,你师兄弟二人也尽数带走。同时你二人传我最后一道敕令‘天下黄巾,见安禄山而诛之!’
最后一事,算是为师给你师兄弟的提醒。日后若是势穷,犹豫投效到何人麾下时,那便去投效云州刺史吴狄。你等在其麾下,或许能见证不一样的黄天治世景象。”
两人听到张角所言第一件事,十分震惊。
师父真有窥探天机之能!
听到其言所中之毒,乃是安禄山所为后,更是万分愤怒,想要立刻去斩杀了安禄山。
两人愤怒的情绪被张角安抚住了。
张角语重心长道:“建德、牛角,你二人当为我黄巾和太平道保存火种,凡事切不可意气用事。”
张角说着,便将九节杖与‘天公敕令’分别交给张牛角和窦建德。
两人看着慈父一般的张角,顿时热泪盈眶。
“请师父放心,建德(牛角)一定谨遵师父之命,保存我黄巾(太平道)火种!”
得到两人的应诺,张角如释重负,提起的那一口气松了,整个人都瘫软在榻上。
“师傅,你与我等一起撤离这里吧!”
张牛角说着就要上前去背张角,张角决绝道。
“你二人赶紧离去,晚了就走不了了。为师大限已至,能为你二人所做的,便是拖住安禄山片刻。”
“莫要忘记为师嘱托,切不可兄弟相残,否则,为师死不瞑目。”
两人都不笨,知道从这一刻起,从张角身死开始,各地的黄巾一定会发生巨变。
这种巨变可能会使得起义军分崩离析,所以他二人只能答应张角嘱托,保存黄巾军与太平道的火种。
两人见状,重重三叩首,才起身离去。
二人约定,出营之后,一路往北,经巨鹿、中山国进入黑山。
回营之后,二人急忙召集麾下渠帅,带上麾下精锐与力士,打算趁着夜色出营。
不料被安禄山大儿子与史思明撞见,两方人马立刻展开交锋。
安禄山与高尚带着二十心腹刚进入张角所在主帐,便听到营地中的厮杀声。
在窦建德与张牛角二人离开后,便等着安禄山到来的张角借着火光,看着安禄山,不解的问道。
“安禄山,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上位,掌控黄巾大军吗?”
安禄山闻言,先是一惊,随后轻笑道:“天公将军,若是起事之初的黄巾大军,安某倒是有心掌控。现在嘛,安某不屑之。”
张角听后,更加疑惑了。
“那你在我饮食中下毒,今夜又带兵进帐,究竟所图为何?”
安禄山看着一脸疑惑不解的张角,便善心一发,说道:“安某此来 是借天公将军项上头颅,以作晋身之资。”
听到安禄山此言,张角才明白,安禄山这是背弃了太平道、背弃黄天,投向了朝廷。
想明白这些,张角强提一口气道:“安禄山,你若投降了腐朽的朝廷,就不怕那些世家大族之人出尔反尔,卸磨杀驴。就不怕人公将军、李密、洪秀全等人围杀于你。”
安禄山闻言,嗤之一笑。
“那些世家大族会不会出尔反尔,这些,就不是天公将军你所操心的了。
至于人公将军,估计李密等人在得知安某献上你天公将军的大好头颅,获得一郡太守之后,他还能活多久呢!
所以,请天公将军将藏匿的‘天公秘宝’地址相告,安某或许能为你寻一块风水宝地,安葬衣冠。”
听到安禄山提到李密等人,张角不由担忧起自己三弟的处境来。
似想到了什么,随即也释然了。
听着营地外的厮杀声渐渐远去和减小,安禄山得意的笑着道。
“天公将军,莫不是以为安某不知你是在拖延时间 等待窦建德与张牛角来救你?”
“别奢望了,此时他们几人,怕是先去为你探路去了。
说出秘宝下落,安某给你个体面死法!”
就在这时,安庆和闯进来,禀报道:“父亲,窦建德与张牛角率军突围出营而去。大哥被窦建德斩杀,史思明将军正率人追击窦建德等人。”
听到好大儿被杀,窦建德与张牛角突围了。
安禄山顿时气血上涌,朝着榻上的张角怒吼道:“贼道张角,安敢耍我!”
说着便提刀砍向张角头颅,就在安禄山的刀快到身上时,张角讥笑两声,含笑闭目。
“噗呲···”
张角大好的头颅滚落于地,滚烫的鲜血喷溅了安禄山一脸。
在火光的映衬下,安禄山的面容突然显得狰狞恐怖起来。
安禄山砍下张角头颅的瞬间,晴朗的夜空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倾盆大雨瞬息而至。
追击窦建德与张牛角等人的史思明,被突然劈在身侧大树上的雷电惊了战马,将其掀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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