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中,户部尚书梁明礼先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抬头环顾四周,眼神深邃而严肃。

在场的各位,都是文臣中,世家门阀一派的。

还有随着慕容婉清身死,倒向他们这一边的官员。

过了半晌,他才放下茶杯,缓缓道:

“相信在座的各位,都知道,今天来这儿是为了什么吧?”

“如今女帝权势日盛,在这样下去,我们这群门阀迟早要给她吃干抹净!”

“是时候想办法,让嬴氏重新坐回那个位置上了!”

听此,现在的大臣们表情不一。

终于有人忍不住道:“大人,现在是不是不是时候。”

“今天你也看到了,女帝还是十分维护镇北王府的。”

“根本没办法离间镇北王府和女帝。”

“再加上杨大将军,女帝的位置根本无人能撼动!”

梁明礼却是淡然一笑:“这都是表象。”

“帝王的心思,岂是你我能随意明白的?”

“镇北王权势滔天,北境几乎自成一国,作为帝王,会允许这样的存在?”

“而且女帝削藩之心,一直未变,至于维护镇北王世子之意,不过是做出来给外人看的,为的就是稳住镇北王的心。”

“如今戎狄南下,正是打击镇北王府最好的时机!”

众人闻言,也都纷纷点头。

也有人叹道:“没想到女帝竟如此短视,削了镇北王府的藩,岂不是自断一臂?”

梁明礼却笑道:“‘狡兔死,走狗烹’,这道理自古如此。”

“王朝没有永恒,不过我们世家却世世代代能传承下去,在场谁的家族不是延绵数百年至今的?”

“那些泥腿子,怎么跟我们比?”

众人皆称是,不过有人提出疑问: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嬴氏子弟,被女帝杀得差不多了,有谁可堪大任?”

对此,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女帝上位的时候,杀得太狠了。

嬴氏宗族被杀得人丁薄弱,剩余的人中,几乎没有成气候的。

就算他们想要推翻女帝,至少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君主。

但这种情况下,选谁呢?

在他们的印象中,几乎没有宗族子弟适合。

梁明礼却笑道:“老夫觉得,吴王可以。”

此时兵部尚书刘渠却皱眉道:“梁兄,这吴王可是女帝亲手带大的,而且女帝颇为爱护,他会反女帝?”

梁明礼道:“吴王虽然是女帝亲手带大的,但却并不是女帝亲生的,他终究是嬴氏的人。”

“况且,女帝想要削藩的明确意图,就是他告诉我的!”

众人哗然。

刘渠笑道:“看来梁兄早有准备啊!”

梁明礼也道:“碰巧罢了,此时天时地利人和,可以说是天也要亡女帝,我们不过是顺应天意罢了!”

“对!女帝这些年专横独断,是时候让他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一个女人,也敢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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