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退朝,凌志风被流放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了出来,不等谢宗成来寻淑和,淑和就已经知晓了。
谢宗成在萋萋的皮毛铺子里踱来踱去,等淑和一到,谢宗成就和芳草迎了上去。
谢宗成急切地说:“时间紧急,我长话短说,圣上虽然对凌大人网开一面了,难保这一路上不被人做手脚,当务之急还是要早做准备才是!”
芳草哭丧着脸说:“我们夫人才刚刚有了身孕,这长途跋涉怎么受得住?而且此番还是待罪之身,只怕去了岭南只能沦为苦力啊!我们夫人从小哪里受过这些苦…”
谢宗成打断芳草的话说:“凌大人此番已是最好的结局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虽说芳草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可圣上已是法外开恩,决计不可能再宽恕家眷了!”
淑和隐忍着泪水说:“我懂!我都懂!我知道你为了我舅父的事受累了,我无以为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我都明白的。只是不知我舅父他们何时动身去往岭南?”
“马上就是除夕了,圣上的意思是过了除夕,第二日就要启程了!”
“那就是三日后了?那也够了!”
“你想做什么?”谢宗成心里有些不安的问。
“我如今还能做什么?能保下一个人是一个人,我舅母多年未孕,若这胎有了差错那就是要了她的命!我母亲今日已经去狱中探过我舅父了,我舅父亦不愿连累妻儿…”剩下的话淑和实在说不出口了。
谢宗成紧锁着眉头,惊呼道:“不可!凌夫人和凌大人鹣鲽情深,若知晓定会大受打击的!”
芳草不明就里的问:“谢大人,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淑和答道:“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可以保下我舅母吗?他们的孩儿若是平安还好,若有个闪失岂不是一生之痛?”
淑和转身拉住芳草说:“这件事还需要你去帮忙,这是我舅父的亲笔,待今日天黑了,自会有人带你进入凌府,你务必要将它交给我祖母,我祖母看后自有主张!”
芳草颤抖着接过信封,心里也猜出个七八分了,强忍着泪水说:“我定会送到的!”
淑和失魂落魄的坐上马车和小南一起准备回府,谢宗成看了总有些放心不下,于是一路上远远的跟着,一直到王家门口,却发现墙角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冬青一脸憔悴的拦住马车说:“王小姐,我受我们家公子之托给您送信来了,我刚到京城就听说凌大人…您还好吧?”
淑和隔着马车冷冷地说:“你既已知道了,又何必问呢?你回去吧!我现在很忙,没空看你家公子的信!”
冬青拿着信的手停在的半空中,一转头看见谢总成也是一脸防备的样子,冬青忍不住愤愤的说:“我家公子在边疆殚精竭虑,为的就是早日能够回来,纵使凌大人出了事,您也不该将气撒在我家公子身上啊!我为了赶回来送信,生生跑死了一匹马!您怎能说不看就不看?您将我家公子的心意置于何地呢?”
淑和掀开马车帘子说:“这就是你家公子想要说的话吗?”
“不!这是我自己想说的,您实在太辜负我家公子的一片心了!”
淑和冷笑了一声说:“你家公子的心意太贵重,恕我不敢领受!”
冬青还想说什么,谢宗成上前拽住冬青的胳膊说:“淑和现在累了,需要休息!你家公子若有心就该早早回来,而不是在她需要的时候留她一个人面对!”
冬青一甩谢宗成的手说:“谢大人就是这样趁人之危的吗?”
谢宗成不欲多解释,淑和也懒得听他们多说了,径直就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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