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回到前厅不久,吴习善便也回来了。吴宝儿则留在后院照料郑吉儿。
此时天色不早,添酒回灯重开宴,一屋子人推灯换盏,好不欢快。只是郑树德总是感觉大哥的那个侍女总是用阴沉的目光看着自己,这让他有些非常不自在。
不久后,丫鬟杏儿又过来向吴习善和郑树德禀报,说是小公子果然又有些腹痛,但是已经能够忍耐。出恭之后便恢复如初了。
两个人听了,明白是李灼给的丹药都是仙家的灵丹妙药,郑吉儿有此一苦,将来必苦尽甘来,受用不尽。所以,又连着敬了李灼三杯。
郑树德要向青青敬酒时,青青则根本不假辞色。到最后吴习善过来打圆场,青青才勉强饮了一杯。
郑树德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神仙,听大哥介绍时,说是自己的侍女。看时其他几人对这侍女明显的礼敬有加,因此心中更加糊涂了。
一顿筵席持续了两个时辰,直到月上中天,宾主尽欢,这才散了。
吴习善安排好了五间客房,让五个神仙每人一间。李秋则说不必如此浪费,只三间就好。两个女子各一间,他们三个要拉着四弟郑树德一起,促膝长谈,抵足而眠。
两个女子倒是无话,由丫鬟引着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安置了。
兄弟四个人分别十余年后,终于第一次聚到了一起。
郑树德看到三个哥哥容貌未改,自己却留起了胡须,显得自己的年纪更大些,便唏嘘不已。
于是就跟三个哥哥问起了这十余年的事情。三个人便说了些修真界的趣闻,不时引得郑树德惊叫连连。
但是当他听到李秋与李灼两人再次对他说,吉儿没有灵根,无法像他们一样修炼时,他还是满脸失望之色。
王顼说道:“四弟,不要失望,吉儿已被二哥易经洗髓,将来能文能武,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再说了吉儿能修炼,吉儿将来的孩子呢,孩子的孩子呢,终归会有灵根的。”
郑树德倒没有被这理由说服,只是他也知道没有灵根是万难修真的,因此也只好叹息了一声,接受了这个结果。
这时候,大家聊了半宿,初时相见的兴奋感终于下降,李秋这才找了个机会,冷冷地问道:“运河的淤泥我们帮你清理了,地契、田产我们也帮你夺回了。你父亲的事情你到底想要怎么处理。”
郑树德似乎早就知道李秋有此一问,便心虚的低下了头。
李灼与王顼听到这里,知道这事情不简单,便收拾起了玩笑的心情,认真地看着郑树德与李秋,静待下文。
李秋见两人还不知道真相,便将这些年来吴府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李灼与王顼。
原来,当时他们兄弟四人分手时,李秋、李灼王顼三人去青木宗修道,而郑树德则留了下来,成了吴府的女婿。又因为当时的万家镇肖家水帮被邪道人诛杀殆尽,于是运河便被吴府接手,而吴府本就是当地最大的地主,又得了运河,实力越发大了。
郑树德这时候与吴府的宝儿成了亲,一对璧人情投意合,日子倒过得像在天堂一般。郑树德本性良善,更学着岳丈吴大善人的作为,修桥铺路,施舍粥饭,一时间吴府名气如日中天。
这时候郑树德地酒鬼父亲便在徐家洼待不住了,要求过来跟郑树德一起居住,说是想要跟着享享清福。郑树德自然知道父亲是个秉性,坚决不肯,只是送了好些钱财回家,让父亲在徐家洼待着,好久好肉的伺候着,让其衣食无忧而已。
又过来了几年,郑吉儿出世,又恰逢李秋的父母过来接手赵府一应田产,这些东西自两个老人死后便是吴老善人帮着打理,只是吴老善人上了岁数,精力不济,再加上孙儿出世,他只想着含饴弄孙,便让李秋的父母将田产全都交割,自己也轻省一些。
谁知郑树德的酒鬼老爹就得了消息,跟着李秋父母一起来到了镇上,说是自己的亲孙儿他当爷爷地怎么的也要看几天,免得将来孙子不认。
这是伦理纲常,郑树德阻拦不得。更加上岳丈对于郑树德不让他亲爹来镇上一事,总觉得有些不孝,又人前人后的说了郑树德几句;而吴宝儿也说自己的公爹来府上住几天乃是应理应分,她做儿媳地当晨昏醒定,不敢违背妇德。于是郑树德无奈,只好让酒鬼老爹住进了吴府。
初来时,郑树德的老爹郑喜倒也确实规矩了许多,不酗酒,只是每日里在府中逗弄郑吉儿,闲得慌了便带着小孙儿去镇上,想要给孙儿买虎头、风筝这些玩具了,自然有郑树德委派的丫鬟出钱买下。这也是郑树德故意为之,不让老爹拿钱,免得又去买酒烂饮,惹人笑话。
住了一个月后,李秋父母将赵府打点了一遍后,便想要遣散下人,毕竟这里他们两个住不习惯,今后更是少来。只想着寻一个管家,再留几个洒扫的下人即可。而他们两人每年来两趟就可以,看看账目,收一下田产出息就可以。
郑树德的老爹郑喜这天正带着郑吉儿在镇上闲逛,正好碰到李秋的父亲李擒虎也在闲逛,两人聊了几句,听闻李老三的想法,郑喜便道:“老三,找什么管家,我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我便帮你一起看家就是。”
李擒虎自是不信郑喜的为人,只是这一个月来,郑喜确实变化极大,而且他的儿子郑树德是李秋的结义兄弟,他的为人秉性却是可以拿来打铁的。
后来便回到赵府与赵氏商议了一下,看在吴老善人和郑树德的份上,便同意了。将个赵府交给了郑喜看管。
自得了这个差使,郑喜便如鱼入大海,鸟入山林,过起了土财主的日子。吃喝嫖赌抽五毒,他便占了三样。下人们为了哄他多赏赐些钱物,更是哄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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