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禾和牧呈这边依旧岁月静好。

“牧呈,你小时候都住在这里吗?”

面前宫庭巍峨,朱红色的墙壁上有些沉旧的灰痕,隔远了看,像是一处江山图。

琉璃瓦泛着微冷的寒光,雕梁画栋间你来我往,人族特有的人情世故在其中表露无疑。

庭院几许深深树影,在暮色将近时和地面融为一片,翻不出一点绿色。

平白让人觉得有些萧条,清禾坐在牧呈身边,遥遥望着面前紧闭的大殿门,忽然好像看到了他小时候。

忽然,她红唇微抬,轻声道:

“牧呈,八年前去天宫的人不是你吧。”

牧呈一身黑衣靠在巨大的红漆柱边,听到这句话瞳孔微微紧缩,他抬眸看向清禾,浅色的瞳孔里闪着一丝希冀和落寞。

他苦笑道:“对,那不是我。”

“这项链——”红色的耳坠被他从耳朵上取下来,手腕上棕色的手链也被他解开。

“我是不是要物归原主?”他将这两样东西放在手心,递给清禾,等她决断。

若是她真的把这东西给了伯希,他再去抢回来就是。

清禾的手落到牧呈掌心时,

他睫毛微微颤抖,好像很是害怕清禾真把它们拿走了,但谁知他心里想的却是——

抢的时候再把伯希揍一顿,谁让他在清禾的脑海里留下了如此深的印象。

两件被佩戴多年的首饰忽然离身,牧呈的心里已经很不好受了,他看清禾把那棕色细绳捡起,又颇为认真的道:“伸手。”

牧呈看着她那双好看的浅金色的眼睛望向他的手腕,又听她说:“此物名唤千里引,可追踪定位,那日鬼笑山居,你身陷险境,也是它引我来及时相助。”

她的声音温和,眸光纯净,和她这个人一样出尘绝代。

牧呈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手背上的淡青色筋脉比初春的绿叶还要富有朝气。

微凉的手指在他瘦削的手腕来回摩挲,不经意间撩拨牧呈那点翻腾而起的火苗。

千里引被清禾系好,她的眸光又落到他手心的南海特有的深海明珠和赤色贝壳,

“这是南海才有的宝贝,那年我寻了许久,又用神力淬炼将它们俩安在一起,佩戴者可以延年益寿、神清气爽,”

她轻轻拿起耳坠,用手指摩挲着他的耳垂寻找着耳洞,他的耳垂微热,甚至有些发烫,连带着清禾的手都滚烫起来,终于,她摸到了一块凸起。

她松开手,细细望去,哪儿果然有一个小洞,她小心地扶住那一抹嫩肉,缓慢举起那只耳坠,似乎是怕弄疼了他。

“牧呈,那年我来送耳坠,见你垂头丧气跟着伯希身后,心里还有些讶异。”

耳坠的银钩穿过那耳洞时,牧呈忽然莫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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