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鸣羽主动退了婚。
陈母和陈母都不知道原因,一头雾水地在家质问了他好久,但男人依旧什么都不说,只说不想结婚。
连闹了好几天,陈父陈母也就妥协了。
后来又莫名其妙地收到了傅江送过去一个项目,拱手让人的那种送。
这婚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解了。
而后,陈鸣羽出了国,说要去继续学业。
这消息传到傅止宜这里来的时候,她已经升上了总经理,在繁忙的工作中愣了会儿神。
而后只是笑笑。
夏天过得很快,闷热的空气和只有在大宅才能听到的蝉鸣一同消散了。
她放下文件,揉了揉一抽一抽地疼着的太阳穴。
大抵是因为最近的项目太多了。
总经理可比那个小小的副经理忙多,满是行程。
小助理最近有了男朋友,总想要下班。
傅止宜也想要通融通融,但奈何实在排不开,也离不了她。
“所以,今晚在晨色会所有谢老板的酒局。也就是等会儿。”
说完,助理的表情肉眼可见悲伤下去。
傅止宜抬眸看了眼,揉了下太阳穴,笑:“好啦,这段时间过了能给你放个两天假期,然后,加班费翻倍怎么样?”
却没得到小助理开心的表情,她反而无比惶恐:“老板,您别给我涨工资了,您对我好得公司好多人说我小话呢。”
“小话?什么小话。”
回忆了下,小助理没敢说出来:“脏耳朵,您还是别听得好。”
傅止宜不追问,默默关上最后一份文件。
“老板,您头疼吗?”看到她一直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小助理边收文件边说。
傅止宜嗯了声。
“大概是这几天酒局太多了,又没怎么睡的原因。”
“我那儿有个什么油的,我妈给我装的,也不知道是啥,但治头疼很管用,要不我给您拿个试试?”
傅止宜看她:“好,谢谢。”
小助理小跑出去,到自己工位上翻找起来。
倒不是她拍马屁啥的。实在是老板对她太好了,人说话也越来越温柔,没有副经理那时候的沉闷。
所以自然而然也就想要对她好。
擦了小助理的药,傅止宜靠在椅背上眯了眯眼,说:“好多了。”
有一股好闻的药味,不知道是什么。
“那这瓶就给您,如果还要,您尽管说。”
傅止宜收了下来,说:“谢谢。”
“您别客气。”
太阳穴的疼痛稍微缓过来一些后,傅止宜准备出发去酒局,临走的时候犹豫了会儿,还是把助理送的那只药瓶带上了。
去的一路上小助理都在和她的男友发消息,脸上挂着甜蜜的笑,惹得闭目养神的傅止宜都没忍住多看她几眼。
感受到她的幸福后扬起一个笑。
没等她闭上眼,有人就打来了电话。
她看了眼,是温拾青。
等了几秒,还是接了起来。
“妈。”
“小宜,最近工作忙吗?”
傅止宜偏眼看着车外:“还好,还能承受得住。”
“别太忙了……”那边的女声沉默几秒,问她,“你知道你爸最近去哪儿了吗?”
她爸吗。
“他去旅游了,出去一个多月了。你找他?”
是的没错。
他在闷热的夏天尾巴离开了大宅,带着他的老司机一同出去,说是开启了他的世界之旅,将公司完完全全交给了傅止宜。
所以她这才会忙得团团转。
在四十六岁这年,他说要去看看世界。
不是在工作时候的匆匆一瞥,而是闲下来,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闲逛,住上一段时间,了解那里风情。
他要在全世界都这样做。
温拾青愣了愣,沉默几秒:“他……那就好。”
好什么傅止宜没有追问,眼眸望着窗外,看着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妈,我还有工作,等空下来我们再一起吃饭,可以吗。”
“我不是来约你吃饭的,”女人急声,“是、是……”
“是什么?”
车停在晨色会所门口,傅止宜瞥到一道身影,瞳孔缩了下。
同时,贴在耳边的听筒里传出温拾青紧张试探的声音。
“小柳最近回来了,来找长蕴拿一些资料。”
自婚约解除之后,池柳就搬去了她要考的学校附近,也就是搬出了这个市。
而与婚约一同解除的,还有她傅家人的身份。
做这个决定的,是傅江。
所以她换回了原本的姓,池。
后来顾长蕴知道她想要从事的是法律这方面的工作,于是积极地和她联系,给了她很多帮助。
池柳这次回来也是因为要从她手里拿些资料。
傅止宜沉默两秒说:“嗯,我知道。”
因为她看到她了。
三个月没见,面色比她在婚礼那天看到的红润了不少。
身边有几个人,不像是本地人,大概是跟着她一起来这里玩的朋友。
啊……她交到朋友了。
女人在活泼的男生女生中弯唇笑着,眉眼流露出生气。
是傅止宜已经很久很久都没看到的样子。
好像很开心。
她便也弯起唇角,也觉得开心。
“妈,还有工作,不聊了。”
温拾青说:“小宜,我觉得你和小柳还有机会,你爸的态度……”
“妈,”傅止宜打断她想要说的话,“能走到现在这步已经很好了,我不急着改变。”
“如果我们真的命中注定,那么无论怎么走,总会交汇的。”
“所以,让时间慢慢调解吧。”
温拾青:“就怕,她真的不在乎你了。”
傅止宜慢慢笑起来:“那也是她的选择,我尊重。”
挂断电话,和助理一起下车,站在马路边往对面等着红绿灯的一行人群中望了一眼。
再次将女人的笑颜收入眼眸,傅止宜垂下眼眸,转身进了晨色会所。
她不打算打扰池柳。
女人已经做出了选择,开启一段新的生活。
好不容易大家都有个还算可以结局,为什么要去强求呢。
那不是重蹈覆辙嘛。
傅止宜笑着摇了下脑袋,抬眸的瞬间敲了下助理的肩膀:“别和你的小男友聊天啦,要开始工作了。”
助理利落地收起手机:“收到!”
酒局绕来绕去无非就是那点子事,喝了一个多小时傅止宜就觉得太阳穴又隐隐约约刺痛起来。
她找了个理由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从带出来的包里翻那瓶药。
翻翻找找半天发现拿错包了。
那只装了药的包还在车上。
头疼地呼出口气,她靠在墙边缓劲儿,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酒劲儿有点上来了,连续不停地工作和应酬让身体有点超负荷,心脏此刻跳得有些快。
也因此有点精神恍惚吧。
不然怎么会闻到池柳身上的味道。
“……你要死了?”
女人的嗓音有点低,或许是时间的原因养回来了一些,丝丝缕缕的哑淡了很多。
傅止宜猛地睁眼,看到不远的洗手台边靠着一个人,她像是才出来,一双手在水流中冲洗。
第一反应是她真的该休息了。
恍惚到都出现幻觉了。
可是后背的冰凉不像假的,还有女人身上穿得衣服和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
傅止宜抿了下唇,使劲眨了眨眼。
池柳擦干手,眸光往这边斜了一瞬。
她说:“没死就好。”
然后抬脚往外走。
女生这才确定她不是幻觉。
“池柳!”
女人脚步一顿回头看她。
喊她的名字只是下意识的,傅止宜根本没有想好接下来要说什么。
所以问出一句:“你在这里干什么?”
池柳静静看她两秒,说:“和朋友来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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