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说过要伤害他吗?”
姜岑摇摇头,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你怎么总是不认真听我讲话。”
“小的时候我和你讲话,你就是这样,侧着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我说一句,你就想到好多好多完全无关的东西。”
“认真听小孩说话很难吗?顺着问题回答也很难吗?”
“可是你和那个男孩说话的时候就很认真,会对他笑,那么耐心。”
“和我记忆中的妈妈完全不一样。”
姜岑记忆中的金瑜,神色总是匆促的,身体总是背对或者侧对她的。
她好像很少正脸看姜岑。
一直都是时刻准备离开的姿势。
其实姜岑知道,或许那个小男孩和她拥有的母亲完全不同。
只不过亲眼见证的时候,还是觉得好可笑。
为什么能对自己骨肉进行如此明显的区别对待。
姜岑以前想不通。
后来想不通。
直到现在大概也不知道。
不过她不在乎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姜岑的眼神中的讽刺毫不遮掩,“‘钱你不要了’,好笑,那笔钱原本就没有你的一份。你怎么能坦坦荡荡地说出你不要了这种话。”
金瑜突然挺直了腰,先前的怯怕消了几分:“阿沅是我的女儿,她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我当然有拿那笔钱的资格。”
“但给你一份我也不在乎,毕竟这么多年你没在我们身边,是我们欠你的。”
“可是你不能太贪心了,那笔钱怎么可以一个人独吞。”
她说话的时候坦坦荡荡,似乎说的是什么至理名言,是世界的真理,谁也挑不出个错来。
“独吞……”姜岑轻轻念出这两个字,唇角扯了扯。
又一瞬间压下去:“所以在你眼里,阿沅的死一点都不重要,反而像是个不足为道的、你们谋取利益的途径是吗。”
金瑜:“我没有那样说,你不要试图给我扣上这顶帽子。”
“无所谓了。”
姜岑摇摇头:“无所谓了,随便你怎么想的。随便你拿我们当什么。”
“你这种人……”
之后的话低了下去,渐渐失了声。
姜岑深吸口气,扯起唇角,抬起懒倦的眼眸。
“乐乐是吧,他几岁了?”
“你说过不伤害他的!”金瑜提起声,惹得周围的人都往这边看。
不等别人说她,她自己便觉得丢脸,压低了声音:“他只是个孩子!”
“孩子又如何,孩子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如果这也算伤害,那我和阿沅从小就生活在伤害当中。”
“他不知道自己除了阿沅还有个姐姐吧?”
“不知道他的姐姐以前经历过什么吧?”
“不知道你抛弃了我们,不知道你们逼死了阿沅,更不知道——他爱的妈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金瑜颤抖着身体。
不可置信地盯着姜岑,眼神中流露出深切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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