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言狠狠踹了一下凳子,发出一声触目惊心的巨响,听得门外的人心惊肉跳。

他恨得脸色狰狞,用力握住拳头,指尖发白,怒目狠瞪,一剑便朝着傅礼风刺了过去。

傅礼风闷哼了一声,脸色白如纸,胸口渗出血来,嘴角却是噙笑的。

傅君言恨不得一剑杀了他,转动着手腕拧着剑,痛得傅礼风咬牙切齿。

良久,傅君言才狠狠将剑抽出来,血液随之喷洒一地。

他将剑狠狠扔在地上,一拳擂向桌子,桌面瞬间赫然出现一个红血印。

傅礼风站突然站起来,将地上的剑捡起来。

傅君言猩红着脸挡在傅老夫人面前,狠命盯着他。

傅老夫人泪水止不住,别开脸:“你走吧。从此你与我们傅家再无瓜葛。”

傅礼风深深看了她一眼,提剑转身往门口走去。

见他手中提剑,一脸悲怆,候着的官兵们立马拔剑相向,严阵以待。

监茶使一脸肃杀,厉声责问:“傅礼风!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所做之事,皆因妒忌傅君言所致!所有事情皆我一人所为,与其他人无关!”

“是非曲直自有皇上判定。来人!把他抓起来!”

傅礼风冷笑一声,竟把剑往脖子上狠狠一抹。

鲜血喷射而出,染了上前抓人的士兵一脸。

他直直倒地,傅老夫人痛彻心扉低呼:“风儿!”

哪怕是傅家的仇人,也终是她一手一脚带大的呀!

傅君言走上前去,看着他毫无生气的脸愣了愣。

他见到一颗青绿色的星星从傅礼风瘫软的手掌心滑落,骨碌碌地顺着台阶往外跑。

像极了小时候,他与他一起在院子里追逐,那个小小的人儿一不小心从台阶上骨碌碌滚下去的样子。

他在他的搀扶下站起来,笑靥如花:“哥哥,谢谢你。以后你还会这样子保护我吗?”

“当然!谁让你是我弟弟呢!”

心,竟微微颤了颤。傅君言握住拳头,呆愣愣地看着他。

“傅大人!”鉴茶使打断他的思绪,“犯人虽已自戕,但尸体我还是要带回去交差的。”

傅君言白着脸点头,傅老夫人踉跄着走过来,宋嫲嫲赶紧上前扶了她,倚在门框上看着官兵们给傅礼风铺上白布,将他抬走。

傅老夫人悲从中来,身子晃了晃,差点没摔下来。

“老夫人,我先扶您回房。”宋嬷嬷赶紧低道。

“祖母,您回房,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傅老夫人点头,便由着宋嫲嫲将自己扶了回去。

只是,月色如血,看得人心凉。注定是个不眠夜了。

“乌二!”

乌二稳住心神,赶紧跑过来:“少爷!”

“今晚之事,断不可传出去半分!”

“是!少爷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傅君言安排好府里的事,便连夜赶往了京城。

皇帝听闻他早有准备,被毒茶污染的仅是廉价的陈年旧茶,且傅君言主动提出,由傅家出资多备一倍的绝色茶叶将功赎罪,便没再过多苛责。

但傅礼风到底是动了皇帝的底线,皇帝下令其尸首不能下葬,不能立碑,扔在乱葬岗里遭狼狗啃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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