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昭月顺着望过去,只见他拉开了兔子的短尾巴,尾巴被拉出一段,一根铁线连接着兔身。
他来回拉动几下,将兔子放在水面上,只听“咻”一声脆响,兔子瞬间游了出去,游出数尺远才停下。
“还带机关的?”
庾昭月面露惊喜,随即依葫芦画瓢,拉动怀中小马的尾巴。
小马也沿着水面游出去,和兔子撞在一起,漾起一圈圈波纹。
“它们还游得挺好的!”
景珣见她放松下来,走过去将木雕推回来,陪着她又玩了几遍,终于将她抵在池边。
他修长的手指,轻颤着抚触她的脸颊,哑着声问:“娇娇,我可以吗?”
庾昭月颊边晕染出秾丽的娇色,长睫快速颤动着,宛若即将迎接暴风雨的蝴蝶。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掀起眼睑。
四目相对,他漆黑的瞳仁中似升起火苗,虔诚的渴望迎面朝她罩来。
她极轻的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事,就几乎记不清了。
只记得长长的龙凤喜烛,一刻不停的燃烧着,灯芯跳跃了数次,窜起浓烈的火苗。
当第一缕晨曦凿开夜空,轰鸣的报晓鼓传进望舒殿,龙凤喜烛才堪堪燃尽。
庾昭月沉沉睡去。
景珣却不觉得困。
尽管身体叫嚣着让他休息,可他却舍不得闭眼,幽深的眸一寸寸凝视怀里的玉人儿。
高悬玉山的骄阳,终于被他揽入怀中。
从此,他们祸福相依,生同衾死同穴。
真好。
他发出一声极满足的喟叹,深深看了她许久,直到听到她嘟囔的呓语,手指轻拍着她薄软的脊背,才依依不舍的合上眼。
他以为自己不会睡着,结果很快睡去。
庾昭月这一觉睡得极沉,直到被后背的火炉烫醒。
她竭力想睁开眼,但眼皮似被鱼胶糊住,怎么也睁不开。
她热出一身汗,难耐的挣扎了一下,翘起嘴嘟念:“郎君,热——”
景珣动了一下。
庾昭月以为他醒了,高兴地又挣了一下,结果他只是换了个姿势,依旧牢牢将她揽在怀里。
她想抬脚踹他,可是又累又困,实在提不起力气,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她涣散的瞳仁渐渐聚焦,看清帐顶的百子千孙如意纹,意识陡然清醒。
她和玄度成婚了。
庾昭月慢吞吞转头,景珣正倚着锦垫看书,听到动静,偏过头瞧她。
眸光相接,旖旎的记忆纷沓至来,她面颊立即烧起来,忙不迭拉起锦被蒙住脸。
然而这一番动作下来,腰也酸,腿也疼……
她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骂道:“玄度,你混蛋!”
“夫人骂的是。”
景珣立刻认错,将她捞到怀里,温热的掌心覆在她腰后,运气慢慢按揉。
一刻钟后,庾昭月感觉腰没那么酸了,立即翻脸捶他:“骗子!”
景珣摸了摸鼻子,他也以为是最后一次,可是……
“都是我的错,夫人切勿气坏身子。”
见他麻利认错,庾昭月气更不打一处来,掐住他的劲腰,就要狠狠拧上一圈,却不小心瞥见上面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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