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我没有什么可值得你利用的。你若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还是死心吧。”
“前辈?”
“前辈,你走了吗?”
她坐在房梁上,少年跟个唐僧一样,自言自语的碎碎念。
前辈?
前辈被念死了。
她飘到了御膳房,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精雕细琢的美食跟个艺术品一样。只可惜,她是尝不了一点。
鬼魂拿点东西,不算偷吧。
应该算是供奉。
她瞥了一眼偷偷摸摸的御膳房主厨,宫里的人胆子都还挺大。
回到轩辕兰辞住的破烂小屋时,少年紧紧抱着毛毯睡着了。
眉眼精致的少年,脸颊深深陷入毛毯里,乌黑的长发有些干枯。被鞭子抽打的伤痕丝毫没有处理过,双手因为生了冻疮的缘故,肿得跟个猪蹄一样。
得,她还是去取点木炭吧。
幸亏是晚上,没人注意到一堆木炭在天上飞。
没一会儿,屋里便暖和了起来。
少年被冷得微白的脸,也多了一丝暖意。
她困倦的趴在桌子上,灵魂体做事,比有身体时还要累些。
每一步,都像在负重前行。
鸡鸣声起,轩辕兰辞条件反射的醒了过来。
毯子里,有他温热的体温。
旁边的火盆,还有新添的木炭。
桌上还有肉丝粥,一个鸡蛋,一个玉米馒头。
他小心翼翼的将毯子叠好,藏在了床底下。如果被小平子看见,被拿走不说,还免不了一顿毒打。
“前辈,你在吗?”
“前辈,你吃了吗?”
他垂头丧气地咬了一口馒头,还是没有人搭理他。
算了,不急。
那人迟早会暴露目的。
她歪头蹙眉,这人都不洗漱吗?
行为习惯,可不好。
“前辈,你在听吗?”
“你不要再帮我了。”
“你施舍可怜我也好,还是戏弄我也罢,都请就此停手。”
不劳而获的馈赠,只会让人不安。
她双手环胸,这小孩儿,把她给的东西吃得差不多了,现在又开始长骨气了。
看着他手边还剩的半个馒头,得,别吃了。
轩辕兰辞蓦地瞪大了眼睛,手边的半个馒头漂浮在半空中,然后,飞了出去,被屋外的鸟儿衔走了。
他很确定,他确实没有看见人。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袭上心头。
这位前辈,不会是鬼怪吧。
虽然他也听过许多怪谈,但也深知这个世上并没有鬼怪。
可眼前的一切,让他知道他的身边似乎有一个不寻常的人。
心里害怕了一小会儿以后,他的心静了下来。
人可比鬼可怕多了。
何况,这鬼待他还不错。
“前辈,你是死了吗?”
他问出这句话后,面前似乎有一股冷冽的焚香拂过。
眉梢一动,他猜对了?
“前辈,您若是枉死的,冤有头债有主,您缠着我干什么呢?”
“若是您想找人烧点纸钱,您也看到了,晚辈身无长物,您还是找个富裕点的人家,别在晚辈身上浪费时间。”
他,应该比鬼还穷。
“前辈?”
那股冷冽的焚香越来越淡,似乎已经走了。
屋里彻底归于了平静,不知为何,他竟然有点怅然若失。
屋外的风,似乎更冷了。
“林公公,这小兔崽子在里面。”
“这小崽子,命还挺硬。”
“咱家可警告你,玩儿归玩儿,别把人玩死了。”
“公公,小的自有分寸。”
林公公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两个公公立马心领神会,破门而入,将轩辕兰辞拖了出来。
“林公公,您这是做什么?”
“七皇子殿下,咱家是奉陛下口谕,给殿下好好梳洗梳洗。”
“不用了。”
轩辕兰辞冷着脸,这林公公,哪次不是想变着法儿羞辱折磨他。
说是奉陛下的口谕,不过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罢了。
“啪!”
清脆的巴掌声,落在了他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
“殿下,这宫里的规矩看来是没有学好。”
“带走!”
“放开我!”
瘦弱的轩辕兰辞,终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人直接被打晕拖走了。
几个公公毫不客气的将他扔进了冷水池,快要淹死时,才有人将他提了上来。
待他悠悠转醒,已然被捆在长凳上,不着寸缕,无法动弹。
周围的墙上挂着森寒的刑具,银白的刀子一把比一把锋利。
这里是?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监,拿着一把血迹斑斑的剪刀,笑咪咪的走了进来。
“殿下,老奴为来宫里的新人净身三十多年来,还是头一次替皇子净身。殿下请放心,老奴这手艺是祖传的,殿下,你不会感到太多痛苦的。”
他双眼放光的看了看七皇子的身下,没想到这小儿瘦弱,资本却挺雄厚。
可惜了,到他手里,不过也是一坨喂狗的肉。
“你敢!”
轩辕兰辞压制住心里的恐惧,他绝对不能变得像那些不男不女的太监一样。
“殿下,你也别怪老奴,一个废弃的皇子也是皇子。只有你真正变成废人,才能让其他皇子高枕无忧不是?”
“模样真是俊俏。”
“怪不得你的母妃,被锁在欢宜宫里,天天搔首弄姿取悦陛下。”
老太监痴迷的看着这具青涩的身体,眼里闪过一丝阴毒。
“殿下,取悦老奴,老奴可让殿下少些痛苦。”
轩辕兰辞几乎咬碎了牙齿,手脚用力的挣扎,甚至连皮肉都被刮开了,也没能挣脱开绳子。
老太监褪下了亵裤,皱皱巴巴的身体犹如枯树皮,底下还散发出阵阵腥臭。
“殿下,你真漂亮。”
老太监刚准备骑上去,整个人往后一栽,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原本愤怒,不断挣扎,又无能为力的轩辕兰辞停了下来。
焚香似乎夹杂着雪松的冷冽,像极了古寺里的经书,莫名有让人平静的力量。
他知道,它来了。
指尖收紧,他侧过头去,将眼眶里的泪水硬生生憋了回去。
悬浮的刀刃,割掉了他身上的绳子。
随即,在他的大腿上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松散的衣裳被随意的扔在了他的头顶,他躲在衣裳下,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泪,才将衣裳扯下来穿好。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低声道。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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