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季雪澜自顾自的说着话,她还没有开口,他便挂断了电话。
“他是想做什么?”
(宿主,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想法。)
这季雪澜还真有点儿极端,太难缠了。
得不到,就干脆毁灭自己。
(宿主,你看热搜。)
(季雪澜宣布永久退出娱乐圈了。)
系统噤声,此刻宿主的脸阴沉得可怕。
寂静的别墅,满地残花。
白色的花瓣和红色的花瓣交相辉映,色彩浓烈馥郁。
酒瓶倒在了柜台,滴滴红酒蜿蜒成一条细细的长线。
男人沉浸在浴缸里,水淹没了他整个身体,窒息的感觉让他想不断的挣扎,可他却抽不出一丝力气。人没有希冀的时候,连灵魂都变得空洞。
季雪澜喜欢八年前的叶霜君,他应该永远停留在八年前的。
八年后的叶玄星,不会再垂眸他一眼。
心好痛。
痛得他的胃都在痉挛。
蓦地,一道强势的力量将他从水里拖了出来。
他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几声。
视线渐渐明晰,她如神明一般俯视着他,不悲不喜。
“我是不是太不堪了。”
“你不是不堪,你是卑鄙。大张旗鼓,弄得沸沸扬扬,你究竟想闹到什么地步?”
“闹?你就当我是在闹好了。”
季雪澜再次爬进了浴缸,唇色发白的看着她:“你不要再救我了,这是我自己选的路。”
“季雪澜,你要发疯是吧,我不会管你的。”
少年转身就走,决绝的背影很冷很冷。
本能的,他追了上去,死死的抱住她,声音染上了哭腔:“不要这么对我,玄星,你疼疼我吧。”
微风灌了进来,橘黄色的灯光下,他卑微而又小心的讨好着她。
呼吸如绵绵细雨般,不敢惊扰了树枝上栖息的鸟儿。
血腥味儿在舌尖儿蔓延开来,她的手紧扣着他的手腕儿,而他宛若藤蔓一样,只能依附着她。
她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爱情,所以,我不会突破我的底线,我不想自己变得那么恶心。”
闻言,季雪澜摇摇欲坠,佝偻着身体,这就是她的答案吗?
“如果有下辈子,你能喜欢我吗?”
这辈子的有缘无分太刻骨铭心了。
“没有下辈子了,忘了吧。”
“好,我会忘了你的。”
季雪澜凄楚一笑,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有多喜欢她。
因为太爱,这一次他要看着她走远了。
他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能追上去,可能多看一眼,他又忍不住祈求了。
他深爱过一个人,往后余生,也只有这一个人。
等待,是他最后的念想。
也许在一个有风的清晨,她会抱着他最喜欢的花,与他十指相扣,白首不分离。
游乐园。
热情洋溢的氛围里,少年的清冷显得格格不入。
“玄星,开心一点嘛,你不开心,哥也开心不起来。想玩儿什么,哥陪你。”
“全部来一遍吧。”
“嗯?”
接下来的时间,宋栩无比后悔刚刚的多嘴。
蹦极,海盗船,鬼屋,云霄飞车,大摆锤,跳楼机,每一个都让他吓得灵魂出窍。
他抱着垃圾桶哇哇的吐,而少年终于眉开眼笑的吃起了糖人。
他牺牲可大发了。
不过少年的笑比初春融化的雪还要透彻,令人心安。
“糖人好吃吗?”
第一次看少年喜欢吃糖。
“有点甜。”
“甜就对了。”
游乐园的行人加快了脚步,不知何时,天空已经乌云密布。
“天儿好像要下雨了。”
“我没带伞,快走快走。”
“专家预测说,今年又是最热的一年,可能会发洪水什么的。”
“这几年的气候还真够反复无常的。”
“专家的话听听也就得了,哪一年不是这么说的?”
“有道理。”
骤然而至的小雨让游玩的人,顿时失了兴致。
少年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缓缓开口道:“宋栩,跟我去个地方。”
“你不会要卖了你哥我吧?”
“你能值几个钱?”
“咳咳,一斤一块钱,也能值个百把块钱呢。”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二人面前,少年直接上了车,冷冽的眼神一扫,他麻溜儿的坐了上去。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是一辆顶级豪车,全城都没有几辆的。
在逃小少爷,终于要回归豪门了吗?
“这里签一下字。”
“什么?”
“让你签就签,少废话。”
“别那么凶巴巴的,哥胆子小。”
他认认真真的写下自己的大名,签完后,少年并没有急着收回文件。他细细一看文件里面的内容,瞬间眼睛瞪得像铜铃。
假的吧?
天上真的会掉大馅饼?
他恍恍惚惚了好一阵儿,直到听到少年说的下车两个字时,他才回过神来。
崭新豪华的基地门口,龙飞凤舞的凌云二字设计得很有艺术感。里面更是大得不可思议,全新的训练设备,连成员健身的健身房,游泳池都有。
他敢肯定,这个训练基地就是放在整个联赛里,也是奢侈顶配的程度。
“玄星,我可以摸摸吗?”
“你刚刚签了字,这个基地已经是你的了。”
“玄星爸爸。”
“滚。”
“好嘞。”
这外面的地都是绿油油的草坪,可以踢足球的那种,他可以滚上好几圈。而且基地里还有很多房间,容纳两个大型战队都没有问题。
他激动得眼泪汪汪,冲上去就是给少年一个熊抱。
“玄星,你就是我亲弟,我肯定是咱爸丢失了多年的亲儿子。就你知道心疼哥,舍得用钱砸死我。”
“凌云战队就在这里起飞吧。”
她拍开他的狗头,她要是有这么傻的哥哥,她一定让他回炉重造。
“嗯嗯。”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白捡一个有钱的弟弟。
他命真是好得不得了。
做梦都会笑醒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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