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官含糊地答:“下官也不太清楚。”

“调去青云台吧。”宁朝阳淡声道,“看着碍眼。”

“是。”

盯着路边的腊梅看了一会儿,她又道:“外头乱得很,上京也需要加强戒备,你随我去城防营走一趟。”

“是。”

与定北侯汇合之后的淮王突然勇猛了起来,接连平定了两个郡县不说,如虹的气势还吓得魏州一带也老实了起来。

李景乾牵着绳索在帐篷里看战报,旁边几个副将已经开始收到来自老家的第一封家书。

胡山叹了口气:“我哥的字还是这么难看。”

陆安撇嘴:“字有什么要紧,这份惦记才最难得。”

司徒朔乐呵呵地道:“没想到我也有。”

陆安纳闷:“军师不是说没有三服内的亲人了?”

“是没有亲人。”司徒朔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里的信笺,“但还有心上人呐。”

李景乾翻动战报的手一顿。

余光过处,司徒朔满面红光地道:“这人呐,太过讨喜就是没办法,去一趟凤翎阁教书就得了这好姻缘,再也不用在旁边羡慕你们有家书了。”

陆安撇嘴:“家书有什么好羡慕的?”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司徒朔唏嘘摇头,“叫没有家书的人听了心里该怎么想?”

话刚说完,帐篷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司徒朔一愣,僵硬地扭头,就见自家将军正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地道:“没怎么想,我不需要这个东西。”

众人:“……”

坏了,指桑骂槐骂到铁树了。

司徒朔想找补,但李景乾压根没多看他,起身就带了一支骑兵队去附近的城镇巡逻。

陆安戳着司徒朔的脊梁骨道:“亏你还是军师,竟这般不会说话。”

“这不怪我,往年将军本也就不稀罕这玩意儿,我是在挤兑江大。”司徒朔摊手,犹豫地道,“今年,他应该也不怎么稀罕吧。”

在军营里的将军,从来就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也正是如此,他才战无不胜。

众人叽喳了两句,倒也没往心里去,先好好睡上一觉,明日又继续拔营往下一个郡县走。

凉国的这些人狡诈无比,知道镇远军厉害,一直不肯与他们正面交锋。

李景乾倒也不急,牵着被捆成木桩的淮王殿下东走西跑,先用些小仗的胜利将散碎的士兵们拧成一股绳,再逐一编制,交给镇远军里值得信赖的千夫长们管教。

因着行事与圣命有违,司徒朔还一度担心朝廷会停止粮饷供应,但将军让他们放心。

众人将信将疑,直到抵达魏州从魏州司马手里拿到了大批的粮饷,他们才惊奇地感叹,圣人真是宽宏大度。

圣人自然是没那么宽宏大度的,他只是病重,每天迷迷糊糊地?????躺着,没几刻清醒。

淮乐殿下监国,收到魏州发来的询问粮饷一事的帖子,大手一挥就盖上了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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