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眼,当即改口:“公子知道那小儿的动作?”

“略知一二。”李景乾唏嘘,“若全然得知,想必不会留他到如今。”

“那小儿到底是不是公子的亲骨肉?”

“是不是不重要,公子信不信才重要。”李景乾道,“眼下,他显然是不信的。”

因为不信,所以才愿意派他去那兵荒马乱的东边战场,输了也无妨,赢了当然更好。

只是,不管淮王怎么做,陛下都不可能对他另眼相看,更不可能让他手里的兵权过重。

宁朝阳扬眉:“那我手里的东西就是圣人最想要的东西,你做什么拦我不让我送进宫?”

“不是时候,而且……”李景乾看着她道,“坏人总不能都给你做。”

“谢谢侯爷美意。”朝阳摊手,“可这种事,除了我,谁还会愿意做?”

李景乾看向窗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远在城南府邸里的苍铁敬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莫名地往自己身后看了看,见什么也没有,才继续与手下吩咐:“沿途所有的人都打点好,务必让殿下一路顺遂,早日立功而返。”

“再早日也怕是要一年半载了。”下头的人很担忧,“时间太久,东宫那边脚跟怕都是已经站稳了。”

“你懂什么。”苍铁敬冷笑,“真当殿下是打仗去的?”

手下错愕。

苍铁敬哼声撇了撇茶沫:“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面前站着一群传递消息的探子,都是他多年栽培出来的善骑之人,眼下有了大用场,苍铁敬一人发了一包银子,细细地叮嘱了一番之后挥手:“都去吧。”

“是。”

东边战事实在吃紧,淮王一刻也没有耽误地就被送出了上京。

眼看着人马都走远了,淮乐才恍然拍了拍脑袋:“五弟与朝阳的亲事该怎么办?”

“国大于家,就待他回来再说吧。”圣人道。

淮乐点头,转身拍了拍宁朝阳的手:“要委屈你了。”

宁朝阳抬袖擦了擦眼角,哽咽地看向淮王远去的背影。

然后当天晚上,她就截获了一封从大牢里送出来的密信。

写信的是张彤如,她被关了几日之后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次要大难临头,于是不管不顾地要喊人来救她。

宁朝阳看了那信一眼就顺势让人给她送去了苍铁敬府上。

苍铁敬这才意识到先前那件事没处理干净,恐怕是要惹出事端来。

他开始飞快地与张彤如割席,又称病告假,一连几日都不上朝。

左躲右躲的,还是被定北侯找上了门来。

“苍大人。”他一脸严肃地问,“您与五皇子身边那个叫马岳的人可有什么交情?”

苍铁敬不动声色地摇头:“没有,怎么了?”

定北侯松了口气笑道:“没有就好,近来宫里有人告发他在御药里下毒,此事圣人交给了我密查,我与苍大人知己一场,不想看大人也牵扯其中,所以特来一问。”

怎么突然就查起这件事来了?

苍铁敬冷汗直流,脸上却还是一派正气:“岂有此理,大人务必要查清楚,看谁敢这么胆大包天。”

定北侯点头,抱拳就往天牢去了。

想起天牢里还关着的人,苍铁敬牙根都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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