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桩的消息自是人人都能听的,就算点名给了他,贺泽佑想去拿,魏子玦也不好说什么。

“快去快回。”他低声道。

贺泽佑笑着拱手,一转背却就淡了笑意。

他自谦说帮着跑腿罢了,这人竟还蹬鼻子上脸,真把他当小卒使唤?他可是堂堂宁远侯,手下的兵是他的三倍还多。

冷哼一声,贺泽佑走到旁侧,接过小卒递上来的书信,就着旁边的灯火看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他酒都醒了。

“侯爷?”小卒看他这脸色,连忙问,“要不要禀告统领和元帅?”

“不,不用。”贺泽佑手一抖,那信纸就被烛火烧了起来。

火光燃起,他的表情倒是慢慢镇定了:“城中混进了奸细而已,不要打扰众人庆贺的兴致,我带人去清查一番便是。”

小卒点头,看着他快步离开,便回到了元帅身边。

魏子玦瞧他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便问:“是什么消息?”

“侯爷说是城中混入了奸细,他已经带人去清查了。”小卒挠头,“可我瞧侯爷那表情,不像是这么小的事。”

魏子玦抿唇,起身与元帅拱手:“侯爷喝了酒,怕做事不太周全,我跟过去看看。”

元帅正听着琵琶曲,闻言只摆了摆手:“当心些。”

魏子玦行礼告退。

一出主帐,外头的亲信才连忙迎上来道:“统领,对岸军营起了好大的火,是极妙的攻打机会。不消多少人,光我们这一支队伍趁黑摸过去说不定都能成。”

魏子玦沉了脸。

怪不得跑那么快,贺泽佑这人可真是够无耻的。

“宁远侯已经带人过去了,我们再去怕是已经来不及。”他叹了口气。

亲信怒道:“这消息是咱们的,他怎么能抢了去?”

“罢了。”魏子玦摆手,“好好休息吧,待下回战场上再立功不迟。”

亲信心有不甘:“咱们还是带兵去看看,若他们打不过,咱们也能帮一把。”

“这难免有抢功之嫌。”

“大统领,这是他先抢咱们的!”

拗不过他,魏子玦还是让人禀告了元帅一声,再点兵出城。

贺泽佑的马在风中跑得飞快,脸上满是即将立大功的兴奋。

先前分的那些小功不够什么看的,若这一遭能成,待再回临安,才是真的风光。届时什么柳如意,什么供神街,只要他御前请赏,就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嘴角咧开,他猛地一甩长鞭:“驾——”

马蹄往前一跃,四周漆黑的夜色突然变成了一片白茫,耀眼的光刺得他急勒马遮目。

身后浩浩荡荡的马蹄声和行兵声消失了,山林间的鸟兽虫鸣声也消失了,他愕然四顾,发现自己像是掉进了什么陷阱里一般,周围又空荡又寂静。

“怎么回事。”他急得捏着缰绳带马转圈。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声音回响,愈显幽闭。

贺泽佑慌了,策马继续往前跑,四周却没有任何景致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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