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贺泽佑斥她。

“侯府上新纳不到一年的小妾死了,他们瞒而不报,还想用银钱将小妾的家人打发,请大人明察。”

主审官听得眼眸都亮了。

别人可能不敢管这高门的案子,他章似果却正值立功之年,沈大人就在暗处看着呢,这么大的案子若是能查清,还怕前头路不平么。

于是他立马就道:“来人,依她所说,去找一找尸体。”

“是!”

贺泽佑上前两步将他拉到旁侧,急声道:“我与你父亲章侯爷也算有些交情,大人就不能替我将此事压一压么。”

章似果大义凛然地拂袖:“章侯爷是章侯爷,本官是本官,休要混作一谈。侯爷若是问心无愧,本官也定不会冤了你去。”

贺泽佑脸色发青,下意识地想朝奴才使眼色,让人把停在后院山上的尸体藏一藏。谁料,下人还没领会到他的意思,一直躲在后头的文贞雪先出来开口了:“你们带人跟我来,我知道在哪儿。”

“贞雪!”他吓了一跳,“你疯了?”

文贞雪没有看他,只攥紧了拳头:“我受够了,我也想要一个清白!”

府里那老太婆天天都明里暗里说她担了人命,可她分明没有杀人,老太婆怕不是在贼喊捉贼,想讹她更多的银钱。

还不如查个仔细来得好。

章似果对这情形那叫一个喜闻乐见,立马让差役跟着过去,然后侧头问贺汀兰:“你的户籍在这户人家里吗?”

贺汀兰摇头:“不在,已经脱了干系,我并非侯府上的人,只是普通良民。”

“那便是了,强掳民女在大乾要杖责三十。”他道,“还请侯爷随本官走一趟。”

贺泽佑气极反笑:“你要为这么个平民女子杖责我?她可没受什么重伤。”

“侯爷,律法严明,不以身份而偏颇,先帝也曾因错掳良人而领杖三十,况王侯乎?”

“我不跟你说,我要跟你上头的蔺大人说。”贺泽佑不耐烦地摆手,“今日若让你从我府上带了人走,我这侯爷也就不用当了。”

话落音,府兵和家奴涌出来,三十多个人往前头一围,气氛一时僵住。

章似果为难地看了看后头。他不怕是一回事,但能不能将人带走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在此时,沈岐远十分碰巧地、极其刚好地路过了侯府门口,并且被眼尖的衙差认出来,大喊了一声:“沈大人!”

章似果暗松一口气,立马出门相迎:“竟在此处遇见了大人,真是太巧了,这里正好有事,还请大人进门一听。”

沈岐远已经换了常服,举着鸟笼不情愿地道:“我今日休沐。”

“哎呀大人,里头请吧,下官实在搞不定了。”章似果半请半扶地硬将他拉到了贺泽佑面前。

一看他这装扮也不像是故意来找茬的,贺泽佑神色缓和下来,颇为委屈地道:“沈大人,您也替我做做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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