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先活下来。

于是傍晚时分,拂满和赵燕宁等人正吃着饭,突然就见一群家奴从外头冲进来,趾高气扬地问:“我们二姑娘的房间在哪儿?”

桌上三人对视一眼,郑青衣先笑着起身道:“几位客官找贺姑娘?她不在。”

“我知道她不在,用得着你说?我们是来替她拿东西的。”家奴不耐烦地推开他,径直就往楼上冲,“二姑娘回府了,为防你们趁机吞她银钱,老夫人特命我来取。”

青衣跟着上楼:“各位,走错了,那是我们掌柜的房间。”

“二姑娘住过的地方,我们到处看看也是使得的,你一个跑堂的管这么宽做什么。”家奴糊弄了两句,伸手就来推他。

谁料这一推却是没推动。

面前的小哥儿看起来瘦弱又斯文,身板却跟铁打的一般,杵在他面前如镇山之石,脸上表情偏还惶恐:“我们掌柜的不爱别人进她房间。”

那家奴来了些气性,往后退了半步,攒劲想撞开他。郑青衣轻飘飘地躲开,仍旧有礼貌地颔首:“掌柜的去邻城,要十几日的功夫才回得来。这二楼的房间没有她的允许都不能动,各位不如等她回来了再说?”

“稀奇!我拿我们家姑娘的东西,还用得着你们这些外人同意?”家奴一撞不成,恼羞成怒,“快让开,再不让开我告你们侵占他人钱财。”

青衣朝他拱手:“替贺姑娘取东西也烦请拿她的手书来,不然咱们这酒楼岂不是任何人都能来取东西了。”

花拂满抬眼看着二楼上的动静,不由地唏嘘比划:青衣这样的脾气才适合做跑堂的。

赵燕宁一呛,皱眉道:“你点我呢?”

拂满笑而不语。

郑青衣已经很守礼了,然而对面这几个家奴仗着人多,气势也足,直接就开骂:“一个臭跑堂的这么嚣张,爷爷今日就教教你规矩!”

“给我上!”

赵燕宁给拂满夹了一块肉,头也不抬地道:“快些吃,吃完去衙门报案。”

拂满点头,将凳子往前挪了挪。

一个家奴从二楼栏杆上掉下来,正好砸在她身后的地上。

两人继续用膳,还给青衣留了菜。

作为黑市曾经的打手,尽管已经留情,但青衣的手还是太重了,七八个家奴,最轻的也是腿折,重些的已经人事不省。

他满脸愧疚地坐回饭桌边:“会不会给掌柜的惹麻烦?”

赵燕宁给他夹了根青菜:“放心吧,咱们掌柜的本身就挺麻烦的。”

已经走了两日了,不知掌柜的在邻城过得如何,怪想她的。不过他们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就算掌柜的不在,也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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