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禾筠帮他涂抹着药膏,涂到一半时还是觉着不放心。
"你掌握的把柄是什么?"
萧怀悰微微一笑,"还记得秦辙吗?"
"记得,这又怎么了?"
他垂眸看她,"当初我任职大理寺丞纪一职,就是我威胁秦辙讨要的。"
"原以为这个职不会颁布下来,没想到最后竟真的会执行,那时还是你及时拦住的。"
陆禾筠涂药的手一停顿,思索着这其中的关联,想通时眉间一舒,"你…你是说赵岳能被调配回来,是暗中官吏擅自主张所为?"
萧怀悰轻笑,"一个受牵连而被忌惮的大将军突然从边境调回,左右都说不通。"
"一想到先前那些人可以随便任命官职,那么这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赵岳甫阳参军的职位来路不明,所谓的刺史听命于他也是假的。"
"他们两方不过是相互牵制,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互不干扰。"
"一旦被皇帝知道此事,不仅是赵岳,背后主使的官吏通通会被斩首。"
"他是我父亲的副将,又知晓当初背叛检举的人,因此我猜想他能回来,必定是与暗中的官吏进行了谈判,最终得偿所愿的离开边境。"
"而我假意顺从查案,更故意露出莽撞的马脚,让他放松警惕。"
陆禾筠的思绪全都捋顺,"那你可有实质性的证据?"
"倘若真到了破罐子破摔的地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暴露你的身份。"
萧怀悰点头,"他给我四天时间查案,而前三天我都在调查他任职参军这事。"
"买通江湖刺客去"拜访"了一下这的刺史。"
"他们这些人甚是狡猾又谨慎,谁都不敢相信,因此会有个通病——"
"害怕威胁,而可以拉别人下水的证据,肯定会保护得完好无损。"
"就像当初的徐溱与唐寅峥,有密切的书信往来。"
"而赵岳与那刺史同样如此,这两个人还有对方的信物。"
说完,他起身去衣柜处翻找,拿出两封信和一枚官印章,一同递给她。
陆禾筠拆开两信,认真阅完,神情凝重,"这些人当真是胆大包天,天子眼皮底下为所欲为。"
萧怀悰重新坐到床上,"现如今赵岳还被蒙在鼓里。"
"估计刺史曹鞍也不敢将信件丢失的消息告知于他。"
"自认为相互牵制就可以相安无事,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双方不信任这一点才最为致命。"
"而我就是抓住了这一点,直接捏住两方人的命脉。"
他话音停顿一刹,笑容里尽是猖狂嚣张,黝黑的眼眸暗藏杀意,语气幽幽,说的话恰如地狱阎罗,"我说几更死,他们就得何时死。"
陆禾筠收好东西,微微笑着,直言调侃:"该说不说,你装得可真像,前面一时之间我都觉着你是个头脑简单,只会用蛮劲的莽夫。"
萧怀悰的笑意一收,她又何尝看不出来,故意说这句话是呛人的,于自己而言就是"致命一击"。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笑里藏刀的问:"陆大人,你可知刚刚说了什么?"
陆禾筠看他这神情不对,完全不在怕的轻挑眉,"知道。"
"莽夫。"
萧怀悰使劲将她拉下来,陆禾筠身子不稳,一下子坐在他的腿上,没等起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死死禁锢住细腰,使其身躯贴紧。
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淡淡的药草气,空气瞬间变得暧昧又危险。
她没挣扎,反倒是不惧怕的微扬起下颚,手缓缓的抚上丝缕不着衣的胸膛,红疹子有了消退的迹象,没那么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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