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禾筠来到他旁边,屈身跪下,缓缓伸手抚上他的肩。
萧怀悰依旧不为所动,直言道:"想把我抓回去,除非杀了我。"
她心疼不已,咽了一下哽咽的喉,终于可以呼唤那个名字了,"肖昀……"
他眸光微动,没有停止烧纸。
陆禾筠伸出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取下面具和疤痕贴,让他毫不保留的展露在自己面前。
萧怀悰淡淡的看她一眼,倔犟的侧回头,"看来陆大人是来劝我的。"
"回去吧,别做无用功了。"
"你们所追崇的律法在我眼中就是个摆设,所敬仰的帝王更是我的仇人。"
话至此的想到什么,不禁嗤笑,一语道破,"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享受着先帝与忠将打下的江山,现在朝堂腐败,还是得仰仗将军的御赐佩剑来震慑恶官。"
他抬头望着最中间宁平侯的碑位,深深的感叹,"何其的讽刺……"
陆禾筠无地自容,泪水不断滚落。
萧怀悰一垂眸,语气又阴狠了些,"我早就说过,我们不是一路人。"
他说着决绝又无情的话,每一句都如锋利的刀,在她的心头上狠狠划过。
"一切都坦白后就不再是朋友,是……"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冷,"刀剑相向的敌人。"
陆禾筠听到最后一句,心都碎了,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颗颗滚落,"不…不是的……"
萧怀悰不想与她争吵,不想真正的撕破脸皮。
可是既然做了,就没有回头路,他也没想过回头,前路一片黑又如何,那就孑然一身的闯进去。
谁都不能阻拦。
平不了冤,就拿剑把所有人都杀光。
帝王又如何,这江山肖家人护得了,也同样能够给他毁了。
注定不会回正的路,她终究是自己的对立面。
陆禾筠握住他的手,紧紧攥着,满是哭腔的话音带了些恳求,"你看着我,听我几句话,好不好?"
萧怀悰稍使劲的甩开手,她一时跪不稳的倒地,看到这一幕,他的内心也十分不好受,深受煎熬。
已经来不及,人杀了,大火也烧毁一切。
她那样正义凛然,肯定会选择维护他们,永远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就像是在刑部大牢中所说的一样,自始至终都会维护所谓的"大宁律法"。
陆禾筠瘫倒在地,泪眼中渐渐凝起一股气,慢慢的站起身,胡乱擦去泪水,缓了缓声音,"起来。"
萧怀悰没看她,冷笑道:"真当我是你的随从?想命令就命令?"
"陆禾筠,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一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现在趁我还有耐心,赶紧滚。"
"否则我连你都……"
话没说完,陆禾筠直接抓着他的手臂,使劲将其拉起身。
萧怀悰眉间一皱,这小妮子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她紧抓着将他带到门外,陆禾筠并不想在满堂木碑前与他争吵,这样会惊扰英魂。
带到门外的院子里才撒手,正面看着他。
萧怀悰彻底狠下心来,出言讥讽,"陆禾筠,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我们很熟吗?你是我什么人?"
"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要听?"
想到什么,又嗤笑道:"别提那些小时候我们一起玩的事,也别妄想我还是曾经的那个小侯爷。"
"我早就变了。"
"杀人放火,不择手段,心狠手辣,早就不是那个单纯的肖昀。"
"之前跟着你不过是利用罢了,我现在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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