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藏酒开始绷不住了,知道?大?哥就是想见一见他。
况雪沉猜到他的想法:“通过传送门,我已经?看到你?清醒。我强撑着,是想你?看一看我。”
柳藏酒不是很懂,是要他看清楚身为?封印守护者,可能面临的下?场?
况雪沉望着他:“我们上次分别,是在修罗海市。”
柳藏酒不记得了:“听三姐说?,二?哥路过修罗海市,被一个怪物?抓住了,我们都去救他?”
况雪沉点头:“当?时?姜姑娘深陷危机,要逃去飞凰山,你?也想跟着去,跑来和我告别。我提醒你?小心,你?嫌我啰嗦。离开时?,你?背对着我招手,说?等你?帮了朋友,就回来温柔乡多陪陪我……”
柳藏酒头痛:“我一点也想不起来。”
况雪沉担心的是他想起来:“今日?若不让你?见见我,我怕你?会责怪自己,为?何当?时?要嫌我烦,背对我告别。怕你?今后再有朋友,想去帮忙,会诸多顾虑,瞻前顾后。”
柳藏酒彻底绷不住了,双手捂住脸。
况雪沉轻轻叹气,眼?睛里写满心疼:“你?的尾巴终于长了出来,却忘记了想要生出九尾的原因。你?生性?最喜欢自由,今后却可能被禁足在这温柔乡里。可是小酒,人生有时?候就是如此,天道?无常,缘起缘灭,都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掌控的。只要这些疾风骤雨,吹不散你?的信念,浇不熄你?的热情,那就已经?足够了……”
这些“啰嗦”柳藏酒以前经?常听,从来没往心里去,总觉得是些空话假话大?道?理。
如今每一个字,都被他牢牢刻在脑海里。
“我知道?了大?哥。”柳藏酒纵然万分想要继续听他“啰嗦”,却不想他撑的太辛苦,“我会牢牢记住的。”
说?完,柳藏酒红着眼?睛,面对他,挥手告别。
姜拂衣远远望着,没有上前。
她看着况雪沉逐渐消散。
看着四方盘则缓慢飞入柳藏酒的眉心,成为?一道?金色的印记。
虽没有任何关于况雪沉的印象,姜拂衣却感觉到胸口像是被谁锤了一记,有一股闷痛的感觉。
无暇多想,姜拂衣看向?那块残破的石碑。
附近,若隐若现的立着一道?身影。一袭轻纱薄裙,身姿曼妙,长发柔顺乌黑,唯独脸上布满皱纹,显露出一种不太自然的苍老。
是那个能够排进前三的大?荒怪物?,怜情的力量体。
脑海里的信息告诉姜拂衣,怜情诞生于物?极必反里的“极”,特点是情深不寿,能够吸收生命体的寿元,尤其是有情人。
“极”,好像还有慧极必伤,否极泰来。
姜拂衣努力回想时?,怜情看向?了她。
不知为?何,姜拂衣下?意识退缩了下?,想要挪开视线。
仅这一个举动,姜拂衣心中便已知晓,自己曾经?估计是被她伤害过。
怜情抿唇笑了笑:“小石心人,在这神族为?我选择的空旷之地,我吸食不到足够的寿元,无法继续破印,正觉得可惜,你?们两个来了。”
一只九尾狐狸,一个石心人,吸食了他们,便能继续破印。
怜情又惋惜:“然而,狐妖无心,而你?原本有情,还被我影响过。短短时?间?内,竟就忘情了?”
姜拂衣不可以暴露自己失忆的事情,以免被她针对。
闷不吭声,迎着她的目光走上前。
怜情仔细打量她,似乎此时?才?看清她的容貌,似乎令她想起了一些往事:“你?的模样真像奚昙,怪不得忘情忘的这样快。你?们石心人啊,都是一群负心人,可怜那个叫做燕澜的男人了。”
姜拂衣蹙眉,脚步微滞。
她其实并没有认真听怜情在说?什么,一直在不动声色的将剑气逸散出去。
姜拂衣如今做事全靠本能,而她的本能里有种认知,怜情的天赋在攻击有情人时?,乃是通过“情愫”,直接与对方建立联系,几乎无法从外?部阻挡。
但攻击无情人时?,就是正常的攻击。
怜情需要将天赋修炼成“武器”,再施展出去,因此是可以察觉和抵抗的。
姜拂衣全神贯注,以剑气进行捕捉,敏锐的发觉怜情在和她说?话时?,附近剑气波动剧烈。
怜情打算动手。
在她说?出“燕澜”两个字时?,剑气波动的线路,指向?了柳藏酒。
姜拂衣脚步停滞的那一刻,凝聚周身剑气,朝柳藏酒前方某处瞬闪。
尚未站稳,两指并拢,姜拂衣微微侧身,朝力量奔来的方向?指去:“起!”
一股狂暴的剑气从她指尖涌出。
哗!
前方竟然竖起一堵几十?丈宽,十?几丈高的剑气墙!
怜情的力量看似无形,冲撞在剑气墙上以后,激荡出非常明显的光波。
姜拂衣从手指震荡到手臂,经?脉剧痛。
但她只顾愣愣望着面前如水波流动、高耸的剑气墙,深感吃惊。
姜拂衣施展法术的本意,只是想要凝结起一层剑气罩,不知道?该使用几分剑气才?够,便尽可能的多释放一些。
哪知道?会结出这样一堵高墙。
上岸十?一年,她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当?对自己现如今的法力,拥有一定了解以后,姜拂衣原先的惶惑恐惧,消减了一大?半。
毕竟很多恐惧,有时?候是源于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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