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
——“我是时晶晶,我为纯爱代言。”
“大家知道吗?虽然人和人之间的财富等级不同,但这世上有一种爱,无关金钱、无关物质!无关一切——”
时晶晶微微一笑,深情凝望着站在顶楼的祁瑞,一边看着他渐渐死灰复燃,一边偷看着自己直播的人气暴涨。
“瑞,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无论高低贵贱,只要我们的爱还在,那些都没有关系!”
——釜底抽薪!釜底抽薪懂不懂?
时晶晶当然知道比财力他们不可能比的过祁大少,那就比纯爱——根本不沾染金钱世俗的味道,岂不是更让人追捧?
“我和你,不过是两个纯爱战神的相遇罢了。”
时晶晶摇头甜美绝杀,直接堵死了时听和祁大少的秀恩爱路线。
他们再用钱秀,都显得俗了、不真爱了、啊哈哈哈哈!
啊啊啊好感动啊】
原来晶晶和瑞少爷已经用情这么深】
给我感动哭了,晶晶!支持你】
时听表情高深。
莫非晶晶她真是天才?永远有自己的晶神支柱。
祁氏集团门口。
记者们已经理清了情况,意识到那是祁大少的弟弟和时太太的妹妹——我靠,简直是天然的比较对象啊?他们赚大了,竟然刚好碰上这么抓马的剧情,纷纷再次把话筒递向祁大少他们。
“大少,您对此怎么看——”
祁粲眉目淡漠疏离,收回看神晶病的视线。
呵?
“嗯,和钱无关。”
时听看着他隐晦含笑的眼睛,心想:不好。
他要随地霸道狂癫了!
她的心砰砰乱跳:不是你差不多就行了啊啊啊——
“时听只不过——”年轻的总裁屈尊降贵地开口。
“将是我的妻子。”
“是我婚礼的另一半。”
“是祁氏集团未来的女主人。”
每说完一句,现场就一震。
“财富,资产,权力,头脑,声音,我的一切。”
“我都给她。”
谁他妈能跟他比?别做梦。
男人淡定从容地说完这些,英俊冷白的面孔看向镜头。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现场直接沉默。
当夜。
整个a市都炸了^^
啊啊啊啊现实版霸道总裁!活的!活的!】
句句不提钱,但句句都给她最好的555】
已经开始期待那个男人的求婚结婚盛世之爱了——!】
……
这怎么不是纯爱呢?这简直是纯金的爱啊啊啊啊啊】
…
时听躲回庄园里的小画室画画。
她根本不敢看消息。
元宝:啊啊啊啊啊卧槽你们到哪一步了】
元宝:告诉我吧姐告诉我吧我太馋了】
白宝元看着时晶晶在群里破防但强撑的样子,差点笑死——怎么会有人想出旷世ktv这种震撼操作?晶姐,她真的是一个巨大的乐子、狠狠爱了。
白宝元想到之前她和听听都分享什么霸总文学。
元宝:你们是不是,嘿嘿嘿,那些颜色,嘿嘿嘿】
时听闭眼,小脸雀黄地悄悄关上手机,根本不好意思回。
祁大少在说完那些震撼全市的话之后,就身体力行地在集团大刀阔斧开始调整权力结构,稳坐巅峰。时听自己坐着王助理开的车先回了家,后视镜里王助理的嘴角咧到太阳穴了!她都不好意思和他对上视线。
还…还是画画吧。
在强烈的心情起伏之下,她的画都画得更快了!
某位总裁正在他的帝国搅动风云,而时听在小画室里等他回来,告诉她新的节点是怎样的。
心情是很多种奇妙情绪的组合…有一点脚趾抓地,有一点嗔怪,又有一点悄悄的甜。在她还说不出话的时刻,他用那样平稳低冽的声音说“爱”。毫不避讳,震耳欲聋。
她想,她总归是喜欢明确属于她的东西。
时听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画板,无人机化作银河万千,映成火山喷涌的交错光线。火山的肌理,光线的律动,还有既要如银河又要看得清的无人机星点…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晚陷入了非常投入的状态。
就好像她的心口也结束了休眠。
开始小范围地喷发出热烈。
时听一直在涂涂抹抹,用刮刀在画面上来回摆动,心声正在漫无边际地狂涨。
窗外的夜色一点点落下来,她的画室里进了别人,时听都忽然没有发现。
直到她自上而下地划出最后一瞬间的热流,澄金色让夜色山口彻底绽放——
四野无人。
却声势浩大。
她就给这幅画取名《无人。
画中无人。
人在她身后。
…
时听轻轻放下笔,往后仰时,碰上了平坦滚烫的胸膛。
祁粲一手圈住她的腰,指尖随手掸了掸她蹭得到处都是的颜料,轻声一笑。
“这么投入?”他进来她都没发现。
他都已经看了很久,而她一眼都没留意他。
她画画时天马行空的心理活动,祁大少都可以当做背景音乐白噪音来听,已经非常习以为常。
不过看着她参赛的作品内容——祁大少高压工作之后的倦怠全消,心中十分满意。
…无人机,火山,和他一起的瞬间。
怎么什么作品都和他有关啊?第几幅了宝贝?
祁大少高深莫测地思考了一下,以后她不会还想拿他当人体模特吧?
也不是不行。
他可以脱。
祁粲暗暗勾唇。
时听很放松地靠在他怀里,看着终于完成的作品,心头有种酸胀的满足感,伸了个懒腰。
这场国际性的大赛由挪威皇家艺术协会组织,已经在全球范围内举办了三十多届,含金量非常高。只要能入围前一百名的创作者,就已经可以在国际艺术家作品库里建档,建立个人主页和艺术档案,从此面对全球市场——
相当于一个非常正式的里程碑。
而如果能入围前十名,金奖一名,银奖三名,铜奖六名,都可以循环办展!对时听而言,这真的是非常好的机会。
她很认真很认真。
当初巴黎大秀上结实的j家执行官女士还向她表示了祝福,希望神秘的东方失声少女能够继续发光发彩。
但,时听并不打算用失声作为自己的卖点,或是噱头。
她知道,失声只是她人生的一个阶段。
上次在巴黎大秀,来自全球的艺术家们可以在现场展示自己、表达自己的态度。而这一次是真正的比赛,她的作品会独立接受组委会的审视和评估。
那是超脱于作者本人、只关乎作品本身的目光。
他们不会去看这幅画的作者有什么特质,也不会深究你经历了什么困难,一切都由笔触、由色彩、由技术来说话。
如果她真能去往挪威,到颁奖现场,甚至更梦幻的情况下她也可以循展,那时候她肯定已经可以说话了!
时听终于回过脑袋,对上男人垂下的视线。
祁粲心里哼笑。
他会让她在挪威的。
时听下意识飘开了视线,后知后觉心跳加快。
视野右上角的数据在她全情投入和祁粲在场的情况下,已经冲到了八千多万,不难想象,九千万已经不远了。
那八千万到底是怎么说话呀?
“现在才想起来?”
祁粲勾唇,把她抱起来,靠在墙上,垂眸靠得很近。
冷落他半天了。
明明他这么有用。
看一眼他就好了。
时听后背抵靠在墙面,浑身重量的支点都在他们贴合的地方,只好下意识地双腿勾紧了他。
但这个姿势又很…时听别开视线,脸上在升温。
——「你回来了我也还是不能说话呀。」
这样紧密地被祁粲抱着,甚至一路都将要冲破8500万,可她张张嘴,还是没有声音。不会最后的两个节点都失效了吧?
时听紧张地抿抿唇。
祁粲却轻笑着开口了,声音低冽。
“因为你一直不看我啊。”
时听眨了眨眼。
祁粲在接受读心这件事之后,发现的第一个节点,其实是——只要和时听肢体接触中对视,就能屏蔽她的心声。
而现在,读心的机制正在反过来应用于她发出声音的每个节点,像是一个闭合的回环。
也就是说——
祁粲深邃漆黑的眼睛看着她微红的侧脸。
——凝视我就能说话。
你要看着我。
就好了。
时听的眼睛眨了眨,下意识转头,盯着他那双漆黑如深海碎光的眼睛,“你…”
真的能说话了!
音量和声音都是正常的,不快不慢,没有特效。
真的!
时听睁圆了眼睛,开始一眨不眨地看祁粲。
祁粲被她专注的眸光盯着,占据她眼中的倒影,好像成为她的全世界。
心脏已经开始蓬勃地爽了。
时听抱着他的脖子,激动地晃了晃:“我真的快要好了!祁粲——”
祁粲大概也猜到了,“还剩最后一个节点吗?”
时听难掩激动,点了点头。按照这个速度马上就能到九千万这个整数点,然后就是最后……通向一亿句话的最后一千万了。
她的人生将会翻开全新的一页!
祁粲勾了勾唇角,转身抱着人坐在了画板前的椅子上,让她坐他身上。
时听心想,那当初的祁粲又是怎么发现这个机制的呢?他当时是为了躲避她的什么心声吗?
已经是□□千万句心声呼啸而过,时听自己都不记得她说过什么,祁粲却记得。
他微微侧目,思考了一秒,“你当时在心里拉二胡。”
眼睛一闭,二泉映月。
时听眨了眨眼,又闭上了眼睛,“。”
到底谁是神经病?
时至今日,她终于要振聋发聩地问自己这个问题——到底谁更神经一点?
然而她的眼皮上却被人濡湿地亲吻了一下。纤长的眼睫颤了颤,扫过他冰凉的薄唇。
“看着我。”
祁粲抱着她的脑袋,在她唇上亲了亲,“不要闭眼。”
今后也看我。
只能看我。
祁粲双手合握就掐住了她整个腰身,正仰着喉结去找她的舌尖,教她好好和他亲。
时听慢吞吞地回应他的亲亲,和他勾勾,轻轻揪住他的衣领,屁股甚至不自觉地蹭了蹭。
祁粲知道,这个人从身到心都在开窍。
他差点爽死。
“祁粲,但你…”
虽然听见无数聒噪的瞬间。
“但你也很喜欢吧。”
他听见她黏糊糊地小声问。
祁粲好喜欢亲她,在亲得难分难舍的缝隙里低声承认,“是啊宝贝。”
他当然喜欢死了。
某一刻起。
祁大少不再嘴硬——当别的地方比嘴更硬。
以至于没听见那个“也”字。
她说。
你也喜欢吧。
祁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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