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闻博很有眼色地走到了后面的街道,给两人让出了解决感情问题的空间。
刚走他就听见了身后传来一声剧烈的轰响。
听完南嘉恩的话,裴司琛先是在他旁边走来走去,又对着旁边已然破破烂烂的垃圾桶踢了一脚。
死寂的巷子发出某种彻底坍塌的声响。南嘉恩身子一抖,便对上裴司琛的目光。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正处于风口,寒风吹得人耳朵发麻,此时酒吧里面的音乐声还震耳欲聋,让人心跳加快,心慌又烦躁。
裴司琛不知道自己的状态十分恐怖。他后悔,对欺骗、糟蹋南嘉恩的感情感到后悔,又对南嘉恩去找别人亲弄得怒不可遏。
原本他就有一种疏离感,此时生气起来,眉间更为锋芒毕露。
好像要吃人一样。
然而南嘉恩的眼里流露出一种坦然。
怎么能是…坦然。那是不在乎任何东西,抑或是已经忍受了很多痛苦,只是表现出很平静的样子。他的双眸闪着像玻璃一样透明、清亮,倒又俨然破碎,从前南嘉恩望向他的时候,还会夹杂着藏不住、溢出来的爱意,而现在都没有了。
裴司琛完全被这样的眼神抛向了不见明的深底里,
自他看到南嘉恩和一个陌生人如此亲密,他就忍受不住。那个外国人眼神龌龊恶心,又想又气,明明是一个完全不对等的买卖。
“所以你就让别人去碰你?”裴司琛声音很冷。
南嘉恩偏过头,不想看他,对他说:“这不用你管。”即使他表现出很不想理会裴司琛的样子,但是他说话也没有什么气势,“和…和你没关系,我们已经分手了。”
明明他才是被遏制住的那一方,被裴司琛堵在墙角动弹不得,但是裴司琛很容易因为他的一字一句失控。
裴司琛冷笑一声:“和我没关系?既然当初你同意要和我在一起,那就要始终如一才是。我没同意分手,那是你自己一个人决定的。”
“裴司琛…你。”南嘉恩完被他如此不要脸的言语搞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怎么能这样?”偏生南嘉恩讲不出任何恶毒的话,或是大骂他一番,他只觉得裴司琛不讲道理。
然而裴司琛突然又攥着他的手臂,带着他往前走:“你跟我回去。”
“不要。”南嘉恩想扶开他用力过度的手腕,但是依旧不得力,“我不要。”
裴司琛脸色更阴森了,问道:“南嘉恩,你还想呆在这种地方?”
事实上,南嘉恩只是不想跟他走,但是裴司琛的语言理解能力也因为愤怒倒退了。
“行,那就呆在这里。”裴司琛眼里似乎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一路上裴司琛都紧握住他的手腕,直接将人带去酒吧开了一个包间。中途南嘉恩想挣脱出来,这人突然害怕起来,吞吞吐吐地说:“我要…要出去,你不要…”
“不要什么?”裴司琛无动于衷,“你不是很喜欢这里?”
在包间门被重重地关上的时候,南嘉恩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室内只开了最暗色的灯,人的视野模糊,听力更为敏锐。他听见裴司琛沉重的喘息声,还有自己急促的心跳声,然后是衣物被脱下的稀稀疏疏的声音。
还有一声响亮的皮带被拉开的声音。
南嘉恩根本没有抵抗的力气,被人按在门上亲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要被撞进门板里面去了,连着呼吸也窒息起来,他困在一个只有裴司琛的空间里。
他不仅嘴巴疼,腰也疼。裴司琛狠狠掐着他的腰,非常厌恶刚才那人触碰南嘉恩的一切,萌生出极端的占有欲。
那双带着寒气的手从腰间往下摸,带着沁人的冷,直到他伸出带着水汽的两根手指展露在南嘉恩的脸颊旁,嗓音低哑,质问着:“南嘉恩,我看你很想要。”
南嘉恩原本雾蒙蒙的眼眸在此刻很利落地掉出两行眼泪。
裴司琛这次便没有照顾他的情绪了。南嘉恩被他带进了凌乱无光的漩涡里,他一直掉一直掉,腿根抖得厉害,在即将滑下去的时候,又被人一把拉起来,又陷进了无尽的折磨里。
剧烈的痛意让他脑子都麻木了,他就像是一片没有重量的木蝴蝶,拥有着灰白的暗色调,薄如羽翼,都不需要太大的风,很轻易地被裴司琛揉碎了。
而一声急促的电话声响打破了这场生硬的性爱。
是南嘉恩的手机。
裴司琛虽然不快,但是又帮他把手机从衣服口袋拿出来。因为南嘉恩看起来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接不接?”他帮他按下了接听,明明是询问的语气,看见来电人的姓名又自顾自地点开了免提。
来电人是李默。大概是没找到南嘉恩,才打电话来。
听到这里,南嘉恩才撑起身子,他艰难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没成想那尺寸骇人的东西进得更深。
“南嘉恩,你人呢?”李默那边很吵。
南嘉恩根本没有办法说话,一出声就会暴露得一干二净。
难不成让李默知道自己在和男人做这种事情吗?
“怎么不和他说话?”裴司琛附在他被冻得通红的耳朵旁低声问道。
他突然变得通情达理:“那我帮你好不好?”
南嘉恩赶紧摇摇头,哭腔里带着绝望无力,因为他感觉到裴司琛可能会做些更过分的事情,于是伸手拿过了电话。
“喂?”李默得不到回复又喊了一句。
“是我。”
“我正找你呢,你去哪里了?我找你一圈了。”李默说话很快,似乎有些着急。
南嘉恩的声音有点哑,脑子迟钝,说不出什么解释的话:“我…我在…”
见状,裴司琛直接夺回手机,“南嘉恩他身体不舒服,我带他回去了。“
“你…你是?”李默觉得这声音很熟悉。
裴司琛告诉他:“我是他男朋友。”
下一秒电话就被挂断了。
这让另外一边的李默甚觉震惊,又让南嘉恩简直是气不成声。
“你在…说什么!”
“你没听到吗。”裴司琛问他。
“那你以为现在是谁在操你?”
南嘉恩瞳孔微缩,似乎终于是没有力气承受,明明身后没有退路,却还是畏缩着僵硬的身体往后退。
“你不要…乱说。”
裴司琛很不满,将人直接圈着腰抱起来,当失重感袭来,南嘉恩才不得不将手揽着他的脖子。
毕竟坐下去进得更深。
当裴司琛感受到脖间的阵阵凉意,才停下来。这时候他消气下来,捏着人的下巴看。
这过程南嘉恩一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原来是他咬着自己的手臂,那只剩骨头的手臂上没有什么肉,现在又添了一抹亮眼颜色。裴司琛垂眸,忽然之间吻上那片牙印。
他吻得很轻,低着头,明明一片凶神恶煞的样子,却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东西。
在这一刻,浑浊的世界又安静了。
南嘉恩哽咽着,着实被他欺负得过狠,说:“你放过我吧…我…我想回家。”
然而南嘉恩一直是处于飘零的人,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里完全没有根系,他依旧是属于,猛烈的洪涛里,被冲在岸边的碎沙和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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