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山桥两侧的扶手上挂满了小冰块,经过不知多少年月的风吹日晒,有些冰块已经不再有棱有角,当然大部分还是比较新的,白莱和庄景雩边走边看,不知不觉到了桥中间,他看了一圈脑子里忽然蹦出个画面:“你说,要是冰块挂得越来越多,桥会不会有一天超重断掉?”

庄景雩被他突如其来的脑洞逗乐了,故意使劲儿晃了晃,链索桥似乎也跟着微微晃动起来,他的右手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握得更紧,白莱“哎”地喊了一声:“别晃啊。”

“试一下会不会断。”

庄景雩说着故意又晃了一下,引得白莱连声惊呼,紧紧抱住他的胳膊,连在桥头的跟拍老师都连连摆手求他收了神通,他们还得扛着机器呢,可不想跟着享受这种小情侣的把戏。

在挨了邦邦两拳之后庄景雩总算老实了,一手牵着白莱一手拿着嵌有他们俩名字的小冰块,慢慢在桥上走,努力给他们的小冰块找一个最合适的位置,桥不算长,所以能挂冰块的地方也不多,空间几乎被挂满,剩下的位置都不太好,要么是太靠外,要么是最底下,都是最不安全的位置,白莱很不满意,固执地拉着他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桥的另一头。

过了桥再回头看才发现两座山峰离得其实很近,高空之中只靠那一段链索桥相连,在极寒的风雪里有种孤独的浪漫,身处其中,白莱有一点点理解热恋中的人为什么总喜欢来这种地方了。

“挂这儿行吗?”

他稍微走了会儿神,庄景雩就瞄上了新的目标,桥头旁边笔直的立柱,他转头看过去时这人仗着自己的身高,努力举起手里的挂绳,把他们的小冰块勾到立柱上,顶上正好有小拱,可以完美挂住。

任凭庄景雩怎么踮脚还是差了一点,白莱仰着头看,不幸吃了几口雪沫,呸呸吐掉:“挂不上去吧?”

庄景雩却和那根立柱杠上了,看了半天他就觉得这个位置最好,有他们俩名字的冰块就应该挂在最显眼的地方,他盯着立柱顶看了一会儿,突然把冰块塞给白莱:“我抱你起来,你来挂。”

白莱一听就有点懵:“抱不动吧,我穿的可厚了。”

他好歹也是个身高186的成年男人,体型不说多健硕,至少也算很结实的,体重可轻不了,再加上这一身笨重的衣物……

“可以的,”庄景雩异常执着,甚至跃跃欲试,“来。”

alpha怎么能说不行!

白莱瞥见跟拍老师们期待而八卦的神情,到这份上他也没法儿说不,只能硬着头皮上,他本来以为只是环腰托一下,没想到庄景雩一个俯身,胳膊圈住他的大腿再一发力,直接把他扛到了肩上,吓得白莱赶紧揪住他的外套,他不怕摔,但是怕摔下去害得庄景雩受伤。

别说白莱了,跟拍摄像们看着都心惊胆战的,要知道这俩人就站在桥边呢,一个不小心可就要出大事,万幸的是庄景雩比他们想象中更怪力,把白莱稳稳当当托了起来,这家伙甚至还掂了掂重量:“不沉。”

慌乱过后白莱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挂上小冰块,赶紧拍拍庄景雩:“可以了,放我下去!”

庄景雩却不乐意,指挥着他调整挂索的长度,又说冰块的角度不好,要摆正一点把他们的名字露出来,白莱忍着打他的冲动一一弄好,才终于得以离开庄景雩的肩膀,站稳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身给了庄景雩一拳,结结实实落在他肩膀上,挨打的却满脸笑容。

“你看,挂这里就对了。”

白莱仰着脖子看立柱上的小冰块,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字,气得他抬手又怼了庄景雩一下:“根本看不见!”

庄景雩顺势搂住他的肩膀:“那多好,只有我们知道它在哪里。”

……一会儿讨人厌一会儿又嘴甜得不行,让人想生气又气不起来。

两人在桥头站了好一会儿,久到路过他们的其他游客都开始跟着抬头往上看,他们才对视一眼,憋着笑快步走开。

俗话总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到这里却反过来了,从右峰穿过连山桥抵达左峰后就会看到十分现代化的缆车站,又累又冷的游客可以在这里买一杯温暖且宰客的热咖啡,然后乘坐缆车下山,白莱和庄景雩对涨价十倍的速溶咖啡毫无兴趣,买好缆车票等下山。

缆车还挺可爱,红黄蓝绿各种颜色都有,在一片白茫茫里特别显眼,白莱和庄景雩碰上一趟红色的,窄小的缆车车窗很高,没有座位,他们倒是不介意,白莱倚靠窗边往下看,呼吸间呵出的气凝在玻璃上,变成蒙蒙的一片。

“冷吗?”庄景雩摘掉手套,手背在他脸颊上轻轻贴了一下。

白莱脸颊冷得生疼,蓦地被温热的手碰了一下,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意识在庄景雩手上蹭了蹭:“冷。”

庄景雩干脆把两只手套都摘了,掌心贴住他冰凉的脸颊,明明大家都是37度的体温,白莱却觉得脸上发烫,烫得他不太敢直视庄景雩的眼睛,可又舍不得离开这热源,内心有点挣扎,最终还是败给了靠近温暖的生物本能,放下了那一点点羞耻心。本能一旦战胜理智就一发不可收,没一会儿白莱就摘了手套,偷偷把手塞进了庄景雩的袖子。

衣袖里果然更暖!

这个取暖方式有点太过新颖,庄景雩不禁好笑:“非得这样取暖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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