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莱拎着满手的东西,狐疑地看向迎面而来的人:“你怎么在外边?”
庄景雩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假装无事发生:“出来透透气,我帮你拿吧。”
透气?在零下二十多度的雪地里?白莱把手里的东西都给他,狐疑加倍:“我以为你们都休息了。”
“其他人可能睡了吧,”庄景雩还在努力维持若无其事的做派,“我在等你。”
白莱被他的直白打了个措手不及,在注意到雪地上一片凌乱的脚印后嘴角愈发绷不住,掩饰般应了一声,和庄景雩前后脚进门,本以为这个点大家都上楼睡觉去了,没想到客厅壁炉前坐着司观澜和喻柏,两人似乎在低声说着话,听到门口的动静后一同转过头来。
“回来了?”喻柏小声问了一句,“莱莱吃晚饭了吗?”
白莱赶紧说道:“吃过了,我们先上楼去了,你们聊。”
司观澜和庄景雩只是对视一眼,瞬间明白对方的想法,两个alpha都想要单独和自己的人相处的空间,庄景雩很识趣地没有废话,把白莱带回来的甜品放进冰箱后就跟在他身后上了楼,把安静的一楼完全留给司观澜和喻柏。
在房间的灯光下白莱才发现庄景雩身上都是雪,连裤腿都湿了,真不知道这人在外面等了多久才把自己弄成这样,说不心疼肯定是假的,可在心疼的同时又有一点被人在意的窃喜。
尤其是在庄景雩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备采完去哪儿了?”
白莱脱掉羽绒服,头也不回:“去了一家餐厅。”
“哦,”庄景雩勾着纸袋的绳子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还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谁送的啊?”
“一个朋友。”白莱很清楚他想问什么,偏偏不说,有心逗他。
庄景雩又“哦”了一声,忍了一会儿还是没憋住:“是送你回来的那个朋友吗?”
要是白莱能感知到信息素,一定会被此时充满整个房间的葡萄味给酸到,不过就算对信息素无知无觉,也不妨碍他听出庄景雩话里的醋意,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庄景雩:“你怎么知道有人送我回来的?”
庄景雩头一回语塞,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压抑的笑,始作俑者一屁股坐在扶手椅上抬头看他:“那是我爸爸。”
出乎意料的答案并没有起到安抚作用,反而让庄景雩一下子紧张起来,脑中警铃大作:“你爸爸?你爸爸怎么来了?是不是不让你继续参加节目?他现在人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弄得白莱哭笑不得,赶紧做了个“停”的手势:“他只是顺路来看看我,没别的,也没有不让我参加节目,现在已经回去了。”
庄景雩这才松了半口气,紧接着又苦恼起来:“我刚才是不是应该下去问好,这样太没礼貌了。”
白莱睨他:“你都看到了?”
“嗯,”庄景雩有种被抓包的局促,“我看到你们下车,他还抱你来着,我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很晚了快去洗漱吧,该睡觉了。”
已经过十二点了,今天他们的作息完全混乱,还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安排,确实应该抓紧休息,白莱抱着睡衣进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洗完了澡,出来时庄景雩早就熟门熟路地拿着吹风机等他了,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随便煮,白莱坐在床尾随他折腾,余光看到角落里的摄像头又被袜子套上了。
“没怎么听你提起过你家里的事情,”庄景雩动作轻柔地帮他弄干头发,“叔叔是不是看到网上的事才过来的?”
白莱含糊地应了一声,似乎并不想谈论家里的事,庄景雩见状立刻停止,揉了揉他的头发,掀开被子的一角让他躺下:“好了,可以睡觉了。”
“你不是想问我家的事吗?”他收得利落,白莱反倒觉得奇怪。
庄景雩把吹风机收好,在离白莱只有一掌距离的另一张床上躺下:“等你想说的时候再问呗,我又不急。”
白莱莫名被贴心了一下,钻进被子里不再说话,庄景雩侧身躺着看了他一会儿,把小夜灯关掉:“晚安。”
过了一会儿,隔壁床才传来一声闷闷的“晚安”。
在永久冻土之上的一天过得草率,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雪已经高高堆起,白莱才真切地有了身在极北的实感。
“外面有人在挖雪!”二十多年来头一遭见到这么厚的雪,他有些兴奋,“我们也去?”
庄景雩看了一眼窗外雪的厚度,三层玻璃窗外的雪已经堆到膝盖的位置,估计大门已经被雪封住了:“我们想出去的话也得先挖雪。”
三个omega下楼时看到的就是三个alpha带着一个beta,人手一把铲子,吭哧吭哧地在把屋子里的雪往外铲,当然,不论是从脸面角度还是从体力角度,主力军都是那三个alpha。
“早上好,早餐想吃什么,要煮咖啡吗?”白莱把铲子往旁边一丢,笑眯眯地和他们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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